微風習習,讓蕭何的心甯靜了許多,蕭何擡頭看了看雲邊的一輪明月,又從腰間拿出酒怪當初送給他的葫蘆,低頭細細看着,心中依舊一陣疑慮。
不做多想,蕭何凝神靜氣,将意識環繞葫蘆周身,依舊是同樣的結果,依舊如遇到了銅牆鐵壁一般。
意随心動,蕭何口念咒決,用癫魔交給他的方法,将自己的意識與葫蘆合二爲一,這一次,葫蘆竟然飄身而起,浮于空中。蕭何大喜,此刻,葫蘆正泛着金黃色的光芒,在空中微微的震動的,随着那種震動,發出沉着有力的、緩慢的聲響。
此刻,蕭何内心愈加祥和起來,耳邊如沐浴着梵音。
随着這種祥和的聲音,蕭何丹田一汪甯靜的湖水也泛起水紋來,一圈圈四散而開的波紋與葫蘆的梵音般的震動形成一種奇妙的共鳴。接着,葫蘆的光芒漸漸散去,整個葫蘆漸漸變得透明起來,逐漸消失于空中。
蕭何遂以内窺之術凝視丹田,在剛剛恢複甯靜的水面之上,龍谷劍的旁邊,果然可以看到一個葫蘆漂浮在那裏,閃爍着淡淡的光芒。
蕭何再次将意識注入丹田上方的葫蘆,這一次終于有了改觀,雖然依舊無法進入葫蘆内部,但是蕭何可以漸漸感覺到,這一次不再是撞向銅牆鐵壁了,而是一種很柔和的接觸,蕭何明白,葫蘆在漸漸的接納他。
想到這裏,蕭何自顧的呢喃道:“若是酒怪或者癫魔前輩在這裏,定會幫我解惑,不知他們二位現在在哪裏。”
這個時候,蕭何聽得耳邊環佩叮當,銅鈴聲起,不由笑笑,說道:“是歐陽妹妹來了吧?”
“你怎麽知道是我呀!”歐陽欣歡快的說道。
“你腰間的銅鈴聲,幾十米外就可以聽見啦!”蕭何笑着說道,起身飛到歐陽欣的旁邊。
看着蕭何溫柔的笑臉,歐陽欣說道:“蕭何哥哥,你的武功好像又精進了不少呢!這些年到哪裏拜師學藝去了?是不是特别有趣?”
蕭何搖搖頭苦笑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山裏苦修,活得像個原始人。實在枯燥的很!”
“我不管,蕭何哥哥,你可是答應了要給我講故事的!”歐陽欣一臉的陽光燦爛,撒嬌的說道。
“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講起,以後講給你,好不好?”蕭何試探着問道。
“好吧!”歐陽欣低着頭,有點失落的說道:“那這麽久不見,有沒有禮物送給我?”
聽到這裏,蕭何再次苦笑道:“這些年一直在山中,再沒去過别的地方,除了身邊這把扇子,我已經身無長物了。”
“那就把這把扇子送給我,好不好?”歐陽欣擡頭看着蕭何,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
蕭何低頭看着手中的折扇,這把鋼骨折扇,自己習凡人武學時便帶在身邊,後來與癫魔修習道法,還特意請癫魔幫忙煉制過,如今也算是一件低品質的仙器了,看着一臉天真,充滿期待的歐陽欣,蕭何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隻好說道:“好吧,就送給你吧!”
“太好了,謝謝蕭何哥哥!”歐陽欣開心的接過扇子,手卻猛的向下沉了一下,驚訝的說道:“這扇子怎麽這麽沉呀!”
蕭何收回剛剛扶着歐陽欣胳膊的手,說道:“雖說是把折扇,但是扇骨卻是純鋼打造的,自然是不輕的分量!你可要小心,把玩的時候不要扭傷自己的手呀!”
“我會好好保管它的!”歐陽欣認真的說道。接着,又從自己的腰帶上解下一串銅鈴,說道:“蕭何哥哥,這銅鈴我自小就帶,是爹爹送給我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蕭何頓了頓,還是從歐陽欣的手中接過了銅鈴。說道:“謝謝!”
“你也要好好保管哦!”歐陽欣說道。
“當然。”蕭何低頭看着歐陽欣,笑着說道。突然的,蕭何似乎從歐陽欣水一樣的眸子看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來。
歐陽欣擡頭看着蕭何,把頭輕輕的靠在了蕭何的肩膀上,說道:“蕭何哥哥,你不喜歡我,對不對?”
這句話問的蕭何有些難過,可是他實在不想耽誤了歐陽欣,隻好說道:“我從小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沒有過别的想法。”
聽到蕭何這麽說,歐陽欣深深的吸了口氣,強忍住快要流出眼角的淚水,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但是還是想親口聽你說出來,才願意死心。”
說完便轉身跑開了,好像怕再多留一會,自己就會哭出來,就會舍不得離開,跑的遠了,歐陽欣才轉身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對着蕭何說道:“蕭何哥哥,不要忘了我!”
蕭何看着歐陽欣離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絲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情。
我們想保護很多人,可有些時候,我們不得不傷害一些人。
“歐陽欣到底有什麽不好?”
這時,父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蕭何穩了穩心神,回頭看着父親,說道:“不是不好,實在是我真的沒有其他想法。”
“婚約一事,爲父我從來沒逼過你!”蕭老員外說道。
“謝謝父親體諒!”蕭何說道。
“先别謝我,我還沒答應你!”
“那父親的意思是?”蕭何問道。
“宣陽城一直向東,有一宗門,名曰歸雁峰,你去那裏拜師學藝,若是能拜其門下,婚約一事從此不再提了,而你歐陽伯伯那邊,由我去說。”蕭老員外說道。
蕭何聞此,内心大驚,歸雁峰乃是修仙門派,而父親隻是普通商人,結交江湖朋友自然有情可原,可是又是如何知道這歸雁峰的?
心中雖有疑慮,可是又不知該如何問起,本來自己就隐瞞了修仙一事,此刻又該從何發問?
看着自己的兒子一臉疑慮,蕭老員外繼續說道:“昔年我行商時偶遇一位高人,正是一位修仙之人,所以曾從他那裏知曉一二,等你到了歸雁峰,所有疑慮自會解除。”
聽到這裏,蕭何放松了幾分,但依舊有所顧慮,畢竟他和癫魔,剛剛大鬧歸雁峰,結下了刻骨銘心的梁子。
“怎麽,你若不敢,便早日成婚,繼承家業吧!”蕭老員外正色道。
“有何不敢,父親便準備早日與我歐陽伯伯解除兩家的婚約吧!”蕭何聞此,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