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都是您讓的呀!”蕭何悻悻的說道。
癫魔也不應他,隻是擡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蕭何趕忙繼續說道:“您說吧,怎麽補償。”
“你一直向南,翻過此山,可見另一座高山,高出此山近百餘丈,登上那座山便可看到這瀑布的源頭,你去那裏打水,再将我這明淨湖填滿!”癫魔平靜的說完,不等蕭何反應,轉身便走,一邊走一邊說:“水桶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蕭何尋聲一看,果然有兩隻水桶,這兩兩隻水桶還有一個特别之處,就是皆是尖底的。這種水桶,蕭何之前也見過,凡人練習基本功的時候也用此物,爲的是防止練功的弟子中途休息。隻不過凡人練功的時候可不會讓徒弟提着兩桶水如此翻山越嶺。
蕭何知道躲不過去,苦笑一下,便提着兩桶水出發了,提着兩個空桶的時候,蕭何還感覺身體輕盈,有了采集露水的經驗,翻越寒山已是輕車熟路了。
站在寒山山頂向南望去,果然又見一座高山,當初蕭何采集露水的時候,便有印象。
隻是此山高聳入雲,遠遠望去,便有種神秘莫測的感覺,讓人有些望而生畏。無奈,蕭何提着兩隻空桶向那座不知名高山的山頂飛奔而去。
在此之前,每一次飛行都有癫魔帶着,他也沒覺得吃力,可是自從采集露水開始,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時候,蕭何便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了。就像此刻,才到半山腰,蕭何便需停下來休息了。
要不是有了之前的築基已達到自窺之境,想飛躍這兩座大山,不知需要多久。
蕭何一邊這樣想着,一邊休息片刻,繼續向無名山頂而去。這一路上,流水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待蕭何到了山頂的時候,果然猶如癫魔所說看到了瀑布的源頭。光是站在岸邊,已然可以感受到那股爽人的涼意,湖水的氣息鋪面而來,讓人心神甯靜,蕭何靜靜的看着眼前在太陽照射下泛着藍光的湖水,隻覺得身心都甯靜了許多,不過,他卻也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蕭何拎着兩個尖底木桶,打了慢慢兩桶水,便又立即原路返回。
一邊走着,蕭何心中一陣苦笑,若是換做曾經的自己,必會賣弄機巧,在路途中甚至直接在寒山瀑布打了水去填滿明淨湖。不過,做了癫魔的徒弟,開始修行之後,蕭何發現自己的身心都漸漸發生着變化。就像現在的自己,并不知道癫魔有沒有關注自己的修煉過程,還是老老實實的到瀑布源頭打水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并不輕松,蕭何飛奔時身形不穩,一路洋洋灑灑,稍微想停下來休息一會,兩個尖底木桶又不能放下,所以這前幾次回去,每個水桶便隻剩不到半桶水了。
蕭何心中着急,按照這個速度,何時才能把這個方圓十餘米的明淨湖填滿如初?即便如此,蕭何每日采集露水,給癫魔打野味解饞,還有按照癫魔的清單收集草藥的工作卻一樣都沒有落下。
如此,蕭何便不滿足于輕功趕路了,他開始嘗試按照癫魔傳授的法決禦劍飛行。
起初,像輕功一般,蕭何隻是一躍八九丈,一飛數十米,便因爲身形不穩落了下來,漸漸的,蕭何找到了如何在龍谷劍上穩住身形的訣竅,再去打水的時候,自然也就事半功倍了。此時禦劍飛行的蕭何還沒有察覺到,癫魔教給他的第一個仙術便是這禦劍飛行之術。
如此兩月有餘,明淨湖水的深度漸漸恢複如初了,癫魔要求蕭何識别和采摘的草藥,蕭何也全了然于心,除去打野味的時間,蕭何倒是忽然有了不少休閑的時光。
其實,癫魔每天都關注着蕭何的成長,蕭何成長速度之快,癫魔心中倍感欣慰,隻是對此從來閉口不談而已。
這一日,癫魔又交代蕭何說道:“從今日起,你便不需去采草藥,打野味了。除了把明淨湖水填滿後,我再交給你另外一項任務。”
“是什麽任務?”蕭何問道,相比之前幾次,此刻的蕭何倒是多了幾分底氣。
“你先去打水,回來我再告訴你!”癫魔說道。
蕭何點頭稱是,今日既然不需再做别的事,時間自然充裕了很多,加上蕭何禦劍飛行之術日漸成熟,明淨湖水在今日,便可被填滿到之前的高度了。
最後一次,蕭何再來到瀑布源頭準備打水的時候,竟聽到不遠處有一聲鳥鳴,破空而來,清脆悅耳,十分動聽。
蕭何心中疑惑,向前追了幾步,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面悄悄探望,眼前的景象讓他十分驚訝,在他前方不遠處,竟有兩隻一人多高的仙鶴,皆是頭頂丹砂,羽翼如雪,正在河邊飲水,每喝幾口便會擡頭鳴叫,似乎歡快不已,這麽久以來,蕭何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們的存在。
蕭何心中歡快,拎着最後兩桶水回去的時候,便将此事對癫魔講起。
癫魔聽完,開口道:“此事我已知道,那仙鶴便是我所養。”
“原來師父養了兩隻仙鶴,都不告訴我!”蕭何笑道。
“不,是八隻!”癫魔說道。
蕭何聽聞,大驚道:“八隻?真的嘛!師父什麽時候帶弟子去見見?”
癫魔說道:“會帶你去的,接下來的工作便與這仙鶴有關,你随我來!。”
癫魔又是說完便走,蕭何在後面一路跟随,穿過一段林間下路,在森林中心有一片開闊地,開闊地上對着一堆谷物。
癫魔說道:“這堆谷物,顔色各有不同,因每一隻仙鶴都有自己的口味,我便限你用一天的時間将這些谷物按照顔色分離開來,明早便去喂鶴。”
蕭何搭眼一看,便已心算出五六種顔色,像小山一樣大的谷堆,如何分得清?
“師父,那您之前如何喂這些鶴的?”蕭何疑惑的問道。
“哦,剛才你去打水時,我剛剛将這些谷物混到一起的!”癫魔平淡的說道,說完便又走了,留下一臉黑線的蕭何。
别無他法,蕭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便開始分起這些谷物來。
細細一分,蕭何才發現這堆谷物,有淺綠色、深綠色、淺黃色、深黃色、淺紅色、深紅色、還有兩種兩色雜交的,加在一起,正好八種顔色,蕭何心裏想着,不知道師父是在那裏找到的這些口味刁鑽的仙鶴,一共就八隻,吃的東西全不一樣。
白天的時候,顔色還容易辨别,可是太陽一落山,再看這些顔色便十分累眼睛了,有了之前修行的經驗,蕭何漸漸學會如何調動自己丹田之氣爲身體所用了,以此法分離谷物,的确輕松些許,但是對于這座小山一樣的谷堆,似乎又助力不大。
月影當空,蕭何找來四根蠟燭,在谷堆的四角點燃。再一次的,嘗試調動丹田氣注入雙目,這一次,他關了自己五感,隻剩下一雙眼睛靜靜的看着眼前的谷堆,一時間,眼睛裏除了谷堆以外竟然空無一物,周遭一片茫然,八色的谷子似乎活了過來,在他眼前乖乖分離,每一個都成爲一個獨立的個體,蕭何擡起雙手,以氣控物,不同顔色的谷物果然十分聽話的去了自己該去的地方。
蕭何心中欣喜,手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天快亮的時候,八個谷堆便已經分好了。
而運氣過久的蕭何,此刻也疲憊的躺在地上,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蕭何雙目微動,有些刺眼的陽光讓他醒了過來,他這才發現癫魔正在他一旁打坐。他還未開口。癫魔便說道:“醒啦。”
“嗯!師父,我睡了多久。”蕭何穩定。
癫魔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沒多久,先喝點水吧!”
蕭何這才看到自己的身邊擺着一個水壺,這時才真覺得有幾分渴了,拿起水壺便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喝了幾口後,蕭何又把水壺放下,癫魔繼續問道:“感覺怎麽樣啊!”
“好喝,甜!”蕭何說道。
“沒問你這個!”癫魔有些氣急敗壞。
“哦!”蕭何這才閉起雙目,盤膝而坐,幾次吐納後,對癫魔說道:“昨日睡前,還覺得雙目腫脹,丹田空虛,渾身乏力的很,如今這些感覺全都沒了,方才我打坐的時候,而覺得耳目似乎靈通許多,再觀察周遭事物,隻要注意力集中一點,便可觀察入微了!”
癫魔笑道:“甚好!甚好!”
“師父,接下來我要做什麽?”蕭何問道。
“最近沒什麽大事,你帶着八色谷子去喂喂我的那些仙鶴吧!”癫魔說完,又閉口不言,自顧的打坐,不再理會蕭何。
蕭何當然早已習慣,自己找來幾個布袋子,将八色谷物分裝進去,便禦劍向無名山頂的瀑布源頭飛去。
到了瀑布之源,蕭何又沿着那日看見仙鶴的方向繼續向南而行,不足數十裏之後,果然看到一片小小的窪地,窪地暖氣彌漫,野花遍地,八隻仙鶴翩翩起舞,與周遭冷徹肅殺的大山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