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間,擺放着一個金盆。金盆的盆邊,粘着一塊紅布。
金盆洗手,是江湖人物退出江湖的一種方式。
對外宣告“金盆洗手”的人,多是上了一些年歲的江湖成名人物。隻要“金盆洗手”的儀式完成,就正式宣告離開江湖,從此不理江湖的是是非非。
陳家,不僅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在商業上同樣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參加陳升“金盆洗手”的賓客,多達五六十人。
衆人圍站在院子當中,敬待着這一曆史性的時刻。
快到“金盆洗手”的前三分鍾,陳升的長子陳天瑞來到了場中。
先是拱手抱拳,對來得衆賓客,行了一個江湖禮,朗聲道:“諸位!我父親陳升,今天要舉辦金盆洗手大典。金盆洗手過後,從此不理江湖的是是非非。感謝大家來做個見證!下面,有請我父親。”
衆人晌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隻見一個身米隻有一米六幾,六十左右年歲的老者,身着唐裝,緩步來到了場中。
陳升和一些熟悉的朋友,揮手打着招呼。
陳天瑞接着朗聲道:“這金盆已備好!金盆洗手過後,我父親再也不是江湖中人。從此,在江湖上的恩怨,将一筆勾銷。感謝大家的見證!吉時已到,下面有請我父親金盆洗手。”
陳升撸起衣袖,來到金盆前。
剛把手插進金盆裏,隻見一個保镖急色匆匆跑了進來。
口中大聲呼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衆人大驚,循聲望去。
張初怡拿着手機,正準備偷錄這一曆史性的時刻,被這突發情況給打斷了。
擔心被别人發現,她在偷拍,急忙将手機藏在了褲袋裏。
趙旭瞧見後,附身在張初怡的耳畔,小聲叮囑道:“不要亂拍,小心被抓現形。”
張初怡抱怨着說:“我來就是爲了拍這一曆史性的時刻,要不我千裏迢迢趕到陳家來做什麽?”
“呆會兒再說,你沒看情況有變嗎?”趙旭說。
老爺子的金盆洗手大典被打斷,這在陳家人看來,意味着不詳。
陳天瑞有些生氣,對保镖喝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慌裏慌張的!”
“大少爺!不......不好了!有一夥人,擡着一口中棺材,來到了陳家。我們阻擋不住,那夥人闖進來了。”
“什麽?棺材!”
陳升父子大吃一驚。
前來參加陳升“金盆洗手大典”的衆賓客,也是大吃一驚。
人家都要告别江湖了,擡頭一口棺材來陳家,算怎麽一回事?這不明擺着來找陳家的晦氣嗎?
陳家在慶城有一定的江湖地位。
是誰敢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陳家鬧事?
就在衆人疑惑的時候,幾個保镖倒飛進陳家,摔在地上。
陳天瑞一揮手,對陳家其它保镖喝令道:“上!”
話音剛落,隻見空中一口棺材向這邊飛來。剛巧砸在金盆的上面,直接把金盆連同盆裏的水,一同砸翻在地。
棺木的質量還算不錯,在地上晃了晃,居然沒有破損。
趙旭皺了皺眉頭,他是這裏是最厲害的高手,自然能瞧出,有人用棺材故意将金盆砸翻。
這人的力氣不比農泉差,武功修爲,定是天榜之人。?
想到這兒,放眼望去,隻見約有三十名左右,黑衣勁裝的男子急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陳家那些保镖剛沖到近前,就被這些黑衣人,全部打趴在地上。
吓得衆賓客,紛紛避讓,唯恐惹禍上身。
趙旭拉着張初怡和曲峰向後退了退。
曲峰眉頭緊鎖,沉聲道:“沒想到,膽敢有人來陳家鬧事!”
趙旭說:“這幫人有備而來,看來陳家要遭殃了!”
一群黑衣勁裝男子,将陳家保镖一一打倒之後,人群分開,從後面走出兩個人。
一個是陰神陰鹜三十出頭的青年,另一個是身材魁梧之人,體重至少在兩百斤開外。
難怪能将棺材當做暗器仍擲過來,從這人身上爆炸型的肌肉就能瞧出來,此人擅長力氣。
青年瞧了瞧來參加陳升“金盆洗手大典”的衆賓客。目光最後落在了陳升父子的身上。
陳天瑞盯着青年,冷聲質問道:“你是誰?爲何來我陳家搗亂?”
青年冷笑了一聲,對陳天瑞說:“你叫陳天瑞吧?”
“不錯!”陳天瑞回答道。
青年面色一沉,冷聲說:“這就要問你父親了!當年,他殺了我父親,現在想金盆洗手告别江湖,還說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可血債就應該血償,想金盆洗手,門兒都沒有。”
“你父親是誰?”陳升問道。
“陳老頭兒,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喬漠?當年,若不是你出手殺了我父親,又怎麽會有今日之事。”
一聽“喬漠”二字,陳升臉色大變。盯着青年問道:“你是喬漠的兒子?”
“不錯!”
“我之所以殺你父親,是因爲你父親恃強淩弱,想把一個黃花閨女當小老婆。我陳升也算是江湖中人,對于這樣的事情,自然看不下去,便出手教訓了你父親。可你父親對我不休不饒,無奈之下,我才殺了他。”
青年冷笑道:“我今天就是來揭穿你陳升僞善面孔的!我問你,那少女後來是不是成了你老婆?”
陳升臉色驟變,可衆賓館在場,他也沒法不回答這個問題。硬着頭皮說:“不錯!我和阿蓮是真心相愛的。”
青年怒哼一聲,“哼!你這老頭兒真是個僞君子。自己喜歡上了女人,就殺死了我父親。我今天,就是來代替我父親報仇的!想金盆洗手,沒門兒。”
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趙旭眉頭緊鎖。沒想到,在金盆洗手關鍵的時候,會發生了變故。
這是私人恩怨,他不便插手。
可就在青年一擡手的時候,趙旭眼尖,發現青年手腕上,有一個熟悉的标記。
看到這個标記後,趙旭臉色微變,心中暗道:“原來是他們的人?”
陳天瑞擋在父親陳升的面前,指着青年說:“你有什麽事,就沖着我陳天瑞來。我父親今天要金盆洗手,從此以後不會再理江湖是非,不會出手和你對打的。”
青年冷笑道:“隻怕由不得你們!我就不信殺了小的,老的還不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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