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沉默着,并沒反駁。
“你不是爲萬界蒼生可以赴湯蹈火嗎?”月命仿佛是拿捏住了江辰,盡情的譏諷道:“現在,用不着你赴湯蹈火,隻需要你和我妹妹舉辦一場婚禮,便可拯救無數萬界生靈。”
“如此,你既赢得了萬界生靈的敬仰,拿到了仁德大道的美譽,成爲了他們的救世主,同時還能抱得美人歸,可謂名利雙收。”
說到這裏,月命又桀桀的笑道:“當然啦,陰儀可能會受點委屈,可她一向顧全大局,甚至爲了破解穹蒼浩劫,可以被太極元一殘害轉世八十一次,連本尊都被一分爲二……”
“我答應。”沉默良久的江辰,忽然開口。
這突如其來的三個字,讓盡情嘲諷的月命頓時一愣,明顯措不及防,出乎意料。
他怎麽也沒想到,江辰竟然會答應,而且還答應得如此爽快,如此幹脆。
難道,他這一路過來,尋妻滅敵,過關斬将,将情比金堅發揮到極緻的過往種種,都是掩飾嗎?
“如果你想用這件事來讓我難堪,出醜,亦或是羞辱,我如你所願。”江辰直視着月命:“隻要你真放心把妹妹交給我,月知也隻求一個名分,别的什麽都不要,我沒有問題。”
“并且,我相信我的老婆楚楚也同樣不會有問題,甚至會大力支持。”
月命抽搐着臉頰:“你……”
“月命兄,恕我直言。”江辰淡淡的看着他:“隻怕我和老婆願意,你的妹妹會甯死不從。”
“這……”月命咬着牙:“她,她本來……”
“你應該比我更了解月知。”江辰打斷了月命,沉聲說道:“論實力修爲,天賦異禀,或許她不是萬界最強的,但要論智慧謀略,洞察人心,把控時局,在整個萬界除了沌形,她無出其右。”
“以她的高傲心性和三觀之正,即便有些鍾情于我,但也絕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奪取一個有婦之夫。”
說着,江辰抿嘴一笑:“你如此做派,不是羞辱我,也不是讓我難堪,而是在羞辱她,讓她無地自容。”
月命頓時急了:“你……”
“要不要我現在把她叫過來,把你剛才的話在她面前複述一遍?”江辰直視着月命。
“這!!”月命顫抖着嘴唇:“你,你簡直……”
“月知。”江辰忽然回頭大喊。
月命一看,當即慌了神:“你鬼叫什麽?”
下一秒,隻見旋轉的圖陣中,月知的靓麗倩影忽然出現。
看到月知現身的一瞬間,月命徹底慫了,急忙大喝。
“妹妹,沒你什麽事,你先待着,我和江兄有要事商談。”
眼看月知站在圖陣邊緣并沒回去,月命又急切的湊近到江辰面前,壓低了聲音。
“你要是敢當衆讓她難堪,羞辱她,我保證你什麽都得不到。”
江辰聳了聳肩:“你在威脅我?”
月命:“你……”
“月知啊。”江辰再次回頭喊道:“你大哥說……”
“我說關于後天世界的事情。”月命着急的打斷了江辰,提高聲音大喝道:“妹妹,你并未封神,不能聽道禁之語,怕與你未來修途不利,趕緊回去。”
看着月命一臉火上房的樣子,江辰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個寵妹狂魔,他竟然想用這樣的方式套路自己,還真以爲自己是泥捏的?
眼見月知一臉狐疑,卻依舊沒回去,月命再一次湊近到江辰面前。
“說我卑鄙,實際上你更卑鄙下流,我算是服了,我可以把什麽都告訴你,但前提是必須讓我妹妹回去。”
“我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我不希望我的妹妹也牽扯進來,她是個女兒家,不應該承受這些。”
這倒像句人話,也像一句當哥哥該說的話。
江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回過頭說道:“月知,先回去吧,等我們商量好了會叫你。”
月知張了張小嘴,最終還是乖乖的又沒入了圖陣中。
在她看來,這兩個男人就像兩個神經病。
眼見月知回了,月命像是喝下了無數歲月陳釀出來的陳醋,心中酸到了極緻。
拼命用命保她的哥哥的話不聽,一個長得好看的小白臉随便說一句,她便乖乖回去了,這就是女大不中留啊。
這一刻,月命面對江辰,有了一種惡婆婆看妖精兒媳婦的感覺,哪哪兒都不順眼了。
“你請我喝了混沌醇,我現在也請你喝。”江辰笑着拿出一壇混沌醇:“但我希望我們能開誠布公,知無不言,畢竟月知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孩,指不定下一次再出來,連我也叫不回去了。”
威脅,這才是赤/裸/裸的威脅。
月命惡狠狠地瞪着他,忽然道念一閃,江辰手中的混沌酒壇飛向虛空,其内濃郁的混沌醇,如細長的棉絲傾瀉而下,被仰頭張開嘴的月命吞下。
這樣的喝酒法,江辰不是第一次見,但月命顯然是要保留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
好一會兒,月命頭頂的混沌酒壇像是被操控,再次直起,混沌醇停止傾瀉。
“你以爲擊敗了我,就能破解穹蒼浩劫了嗎?”月命忽然開口:“你想的也太簡單,太天真了吧?”
江辰聳了聳肩:“我知道,還有現在身和未來身,任重而道遠。”
“你知道他們在哪兒,都是誰?”月命剜了一眼江辰。
江辰攤了攤手:“所以才要找你問個清楚。”
“那你等于白問。”月命拿捏着,不耐煩的說道:“我不過是個無極轉身生靈格的過去身,一直待在時間長河中吸收生靈氣運,别的一概不知。”
聽了這話,江辰笑而不語。
“你别以爲我是在敷衍你。”月命緊盯着江辰:“這無極過去身,現在身和未來身,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之間并不心靈相通,各有各的使命。”
江辰眉毛一挑:“那就說說你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