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幾句,給個面子。”魔神壓低了聲音:“再怎麽說,我剛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你才現身的,否則我怎麽也能吞噬一個創世神!”
聽了這話,冷幻卻黯然的閉上了美眸,仿佛這一刻的她,已然失去了妖精般的魅惑和灑脫,更沒有耍女流/氓的心情了。
魔神直視着她:“你……”
“我的兩個師父隕落了。”突然,冷幻悲傷的說道:“是爲了救我,避免我受到更進一步的羞辱和蹂躏,用盡了一切,犧牲了自己。”
聞言,魔神一怔。
潛龍卻是輕歎道:“旁門和左道二位大神,的确做出了超乎尋常,出人意料的壯舉。”
魔神緊鎖着眉頭,然後噢了一聲:“敢情,這是怪我沒早點出手?”
猛地睜開眼睛,冷幻絕美的臉上露出毅然決然。
“冷幻今日以靈魂在此發誓,誰能活捉創世神青穹,并送到我的面前,交由我處置,我必永恒爲奴爲婢,言聽計從,以報大恩,以全我與兩位師尊的師徒之誼,救命大恩。”
這話一出,不僅是魔神和潛龍愣住了,就連還被禁锢的太易,太嶽大帝,乃至蠻天大神和林霄,也同時露出震驚。
如此重誓,對于修道者而言,可謂是将一切命運交出來作爲籌碼,下達了頂級的追殺令。
以一人之身,追殺一尊先天虛無創世神,更是亘古未有。
“你當真?”魔神猛地一瞪眼睛,緊盯着冷幻。
下一秒,隻見冷幻的身上,飄出一張鎏光四溢的靈魂大旗,被一根光柱頂着直沖虛空,立起了一杆光芒四射的大纛。
其上,冷幻的誓言字字千鈞,清晰可見,而且每一個字都由她的靈魂顯化而成,布下了靈魂烙印。
魔神看到這一幕,毫不猶豫的沖天而起,一把摘下了大纛,仿佛深怕别人捷足先登。
“這誓言,我接下了。”魔神朗聲大喝:“不能在無極神殿内俘獲青穹那驢日的,老子權皇二字倒着寫!”
說完,他迅速收回冷幻的靈魂大纛,繼而化成一道紫紅色光芒,在困住冷幻的壇子上一卷,迅速将壇子收了。
繼而,又急速沖向禁锢太易和太嶽大帝的光籠,一口氣卷走後,直沖困住林霄和蠻天大神的兩個氣團,同樣全部收納。
突然解除禁锢的幾尊大神和強者們,紛紛帶着震驚仰頭望向虛空,卻見魔神盤膝而坐,周圍四大至寶萦繞着他緩緩旋轉。
這四大至寶,分别是一個橢圓形爐鼎,一個鎏光四溢的金圈,一尊造型怪異,黑白相間的寶塔,以及一把炫彩光芒閃耀的神刀。
在它們的急速旋轉中,其内的無數浩瀚虛無之氣和先天之氣,灌入魔神體内,使其紅發飄飛,紫紅色光芒大盛,邪氣縱橫。
甚至,其散發出越來越強大恐怖的氣息,就連太易和太嶽大帝,都感到了心驚肉跳。
“這還是魔神嗎,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像了?”林霄忽然問道。
“他不再是魔神了。”太易深吸了一口氣:“而是無道!”
“無道?”蠻天大神帶着詫異問道:“什麽叫無道?”
“無道,顧名思義便是無道無論,不受一切道法規則約束者。”太嶽大帝悠悠的說道:“這是先天世界最恐怖的殺神,也是最邪惡的先天大神,是曾經讓所有創世神們都爲之顫抖的存在。”
聽完這話,現場的強者們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麽說,魔神被無道吞噬了。”冷幻有些惋惜的問道。
“不。”太易沖着冷幻搖了搖頭:“魔神就是無道,無道就是魔神,恐怕江辰在帶我們進入無極神殿之前,就已經發現了,所以才沒帶他一起來。”
聞言,現場的幾尊強者同時一怔。
“見什麽吞噬什麽,萬無禁忌!”太嶽大帝也悠悠的說道:“這太可怕了,我要是江辰,我也不放心帶他進來。”
“可人家來了。”太易看了一眼太嶽大帝:“難道江辰連這也算到了?”
就在她的話剛說完,隻見虛空中以魔神爲中心,忽然落下一道圓錐形的大陣,立刻将太易等神全部包裹其内。
“他也要困住我們?”蠻天大神立時緊張起來。
“少說話,多修煉。”太嶽大帝第一個就地盤膝坐下,緩緩閉上美眸。
然後是太易,也跟着盤膝坐下了。
看到這一幕,其他幾尊強者面面相觑,也紛紛就地盤膝,緩緩閉上了眼睛。
同一時間,無極神殿東位面,江辰伴随着一道劍光急速落下,赫然出現在一座山巅之上。
他一身白袍,長發無風自動,俊朗的臉上透着威嚴,一雙深邃的眸子裏,更仿若浩瀚宇宙,星辰閃爍。
一揮手間,江辰把空間裏的真億道帝給召了出來。
一個踉跄,真億道帝帶着驚愕看向江辰,絕美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在你的指引下,我已經圍繞着無極神殿轉了八千一百圈了,你該滿意了吧?”
這話一出,真億道帝嬌軀一顫,帶着心慌低下頭:“您,您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江辰背着手緩緩轉過身,帶着玩味打量着真億道帝。
“寞靈啊,你本就不是一個善于演戲的人,你太清高,也太孤傲,對自己也太壓抑。”
“但我很難想象,像你這樣的一尊女神,到底是誰能讓你心甘情願執行這樣一個局,而且目标還是我。”
在江辰犀利的眼神下,真億道帝把小腦袋低得更低,簡直連臉都看不見了。
這是明顯的做賊心虛,也是手足無措的典型表現。
江辰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給了自己一個微笑。
“曾經,我之所以陷入心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我發現自己一直以來所信任的人和神,可能都會變,甚至随時可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我沒有主神道心做穩固,恐怕至今難以相信,你居然會是隐藏最深的那一個。”
“我,我不是。”真億道帝像是被戳中了某跟心弦,幾乎歇斯底裏的後退着大喊:“至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沒有辦法。”
說着,她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痛苦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