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我老婆也知道?”
“應該知道一部分。”鍾靈悠悠的道:“但因爲她現在還不是真正的陰儀,所以很多記憶無法複原。”
聽了這話,江辰心中震撼感動的同時,又不禁一陣心痛。
老婆這個傻丫頭,她哪怕隻知道一部分,也應該說出來,一起分擔才是。
隻要她一句話,别說是這大道之位,即便是虛無創世神的位置,也得給她奪過來。
想了很久,江辰忽然睜開眼睛:“還有什麽瞞着我,一氣兒說完,我不希望我們有絲毫的不信任。”
額了一聲,鍾靈緊張的盯着江辰:“你,你不生氣?”
“我當然生氣。”江辰沒好氣的道:“按照你的意思,我老婆所受的一切苦難,都來自這該死的穹蒼浩劫,也都拜你們所賜。”
“你們自己搞出來的惡果,爲什麽不自己收拾,就因爲你們高高在上?”
鍾靈沉默。
“不過,反過來一想……”江辰背着手,苦笑着道:“如果你們不安排我老婆做這穹蒼浩劫的劫眼,或許我永遠也遇不上她,就這一點而言,我還得感謝你們!”
看着江辰的樣子,鍾靈忽然如釋重負的噗嗤一聲笑了。
“你還真是沒心沒肺呀,我以爲你真會跟我反目成仇。”
江辰斜了一眼鍾靈,忽然伸手:“你要是不給,我還真就跟你反目成仇了。”
鍾靈一愣:“什麽東西?”
“裝傻是吧?”江辰沒好氣的道:“混沌醇,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常常偷我的酒,至少積累了幾百壇了吧,尤其是太寰聖主給我的那些。”
鍾靈額了一聲,頓時咯咯大笑起來。
緊接着,她一揮手間,十幾壇混沌醇漂浮到江辰面前。
一股腦全收下,江辰打開一壇,咕噜咕噜的大口喝了起來。
看着此刻的江辰,鍾靈心頭一顆懸着的心終于徹底放下了。
其實,她該自我檢讨,是她太小看了這位本主,小看了本主的心胸,智慧,悟性,更小看了本主的格局和眼界。
一直受人利用,對于江辰這麽驕傲的人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斷難接受。
可是江辰,居然就這麽平靜的接受了,而且沒有絲毫動怒,反而會逆向思維。
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些時候,頂天立地是要胯下之辱來換的。
江辰是個驕傲的人,也是一個癡情的人,更是一個義薄雲天的豪傑。
在他身上,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爲孺子牛的氣魄,被發揮得淋漓盡緻。
如果這樣的人都不能成就大事,那麽諸天萬界還有什麽樣的生靈,才能真正配問鼎大道?
一口喝了半壇子混沌醇,江辰取下酒壇,忽然問道:“清虛老兒的談判,還有必要進行嗎?”
“當然有。”鍾靈莞爾一笑:“别忘了,我們還是在他的玄牝之門内,縱然你可以進入真我之境,也無法沖破玄牝之門。”
江辰沉吟着轉過身,看向虛無大陣外被困住的清虛道帝。
“你說,這老家夥的生靈格,真是驚鴻大帝和燕飛前輩?”
“我懂你的意思。”鍾靈輕歎着道:“人有善惡,物有美醜,到了清虛這種修爲的大神,都是複雜的結合體。”
“他要善良,可以勝過一切生靈,他要作惡,也可以勝過一切邪惡,善良與邪惡之間,其實沒有鴻溝,隻是一念之差。”
“而清虛本心,已經走得太遠,本權利欲望蒙蔽了本心,最終隻能是他口口聲聲稱呼的魔道。”
“就是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達到目的。”江辰聳了聳肩:“那麽,他還有在乎的東西或人?”
“當然有。”鍾靈笑着道:“他在乎大道之位,也在乎無極生靈格回歸,當然,或許還能有一點舐犢之情吧。”
聽了這話,江辰猛地轉過身,直視着鍾靈。
“你還記得博菱嗎?”
鍾靈點頭。
“她是燕飛之女。”江辰虛眯起眼睛:“豈不是說,她也是清虛的女兒,和元一一樣?”
這話一出,鍾靈頓時猛地瞪大了美眸,眼冒精光。
“本主,你的意思是……”
“他不是要談條件嗎?”江辰微微笑道:“咱們跟他談,什麽都可以談,但前提是,我們暫不離開玄牝之門。”
這話一出,鍾靈頓時像看魔鬼似的看着江辰。
這個聰明的本主要幹什麽,難不成他還在這玄牝之門呆上瘾了,或者是看中了這裏充沛濃郁的先天之氣?
或者說,他還真想奪了清虛道帝的玄牝之門?
就在這時,虛無大陣外,傳來清虛道帝的呐喊聲。
“江辰,我以你昔日故友的身份提醒你,道芙是一個極爲危險的女人,她巧舌如簧,舌燦蓮花,足以把你耍得團團亂轉,你千萬不能相信。”
“你仔細想想,這一路過來,無論是我作爲驚鴻大帝時,還是作爲燕飛,亦或是後來的黑白二老,可曾對你有過半分惡意?”
“反倒是這個來自虛無的所謂創世神,她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我們所有生靈都應該掀翻她,由我們生靈來主宰自己的世界。”
聽着清虛道帝的叫嚣和呐喊,江辰和鍾靈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會心的笑容。
“同生共死的兄弟都不信,我信你一個野心勃勃的老雜毛,那我真是腦子有病。”
說着,他又沖鍾靈笑道:“演一場?”
“演一場。”鍾靈笑着點頭:“我會哭噢,别心疼。”
江辰嗤嗤笑着指了指鍾靈,然後一眨眼沖出了虛無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