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寞靈連讓他們忏悔,愧疚的機會都沒給。
“都怪你們。”青永昌忽然爬起來怒吼道:“要是沒有左大護法,你江無夢,冥天空,沌形還能有現在嗎?”
“要是沒有左大護法冒死前去闖天下第一門的丹宗,弄來無數高階丹藥,你們能達到如今的半步極颠,九階巅峰嗎?”
“夠了。”虛魂站起身怒斥道:“都現在了,你們還吵,還鬧,得想辦法把左大主宰追回來呀。”
聽了這虛魂的話,跪在地上的張太初和紅經輪也急忙站起身。
“對,左大主宰受江皇重托,斷然不會輕易離開廢土,咱們得想法彌補呀。”
“這事兒鬧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太沖動,那就想辦法吧。”
随着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站出來說話,殿内的一群生靈們紛紛站起身,開始合計起來。
他們從沒像此刻這樣團結過,也從來沒對他們平時指指點點,心生不滿的女魔頭如此上心過。
但他們左一言,右一句的所謂辦法,聽在江辰的耳中,卻是那樣的啼笑皆非。
這群兄弟們,都太不了解寞靈了,莫二丫一旦決定的事情,别說是他們,就是自己也未必能挽回。
其實他也很清楚,寞靈絕非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就因爲兄弟們抱怨了她,不服她,就會撂挑子不幹,她是真的累了,因爲自己回來了,她才敢如此的任性。
但就現場的這群兄弟們而言,江辰并不想這麽早插手。
這裏的人,大多都是他從黑暗世界選拔出來的豪傑精英,個個都有着自己的驕傲和脾氣,個個都桀骜不馴,尤其是在短時間内修爲進展得如此神速,更是不可一世,傲氣得很。
趁着現在寞靈撂挑子,被氣走了,治一治他們,讓他們心中的愧疚達到極點,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那才是最好的良藥。
于是,江辰拿出了一壇子混沌醇,走向身後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開始自顧自的喝着。
看着兄弟們在那裏着急上火,一個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心中倒是又氣又樂。
過了良久,首先發現情況不對的,還是離江辰最近的丹如媚。
她猛然扭過頭,看到江辰的一瞬間,頓時瞪大了美眸,捂着小嘴,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而江辰卻沖她輕輕搖頭,示意她暫時不要聲張。
丹如媚壓抑着心中的震驚和激動,然後一個閃身到了江辰身旁。
她要開口,卻是欲言又止,仿佛喉嚨處被堵了什麽。
朝思暮想,輾轉反側都在思念的人,這一刻突然出現,平時的千言萬語,現在都化成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淚,讓她帶雨梨花。
又過了良久,張太初忽然轉過身,一眼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的江辰,頓啊的一聲大叫,立刻跳了起來。
随着他的舉動,火急火燎的一衆江楚帝國的精英豪傑們,也紛紛扭頭望去。
他們看到江辰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爲豐富,有震驚,有驚愕,有詫異,也有激動,但更多的卻是目瞪口呆。
“你們繼續。”江辰抱着混沌酒壇,笑着道:“不商量出個辦法來,咱們也别團圓了,更不用叙舊情,我可沒有那麽傻的生死兄弟們。”
這話一出,現場衆人頓時一片嘩然。
誰也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他們夢寐以求的神和信仰,竟然突然出現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不對,這是一個坑兒,是左大主宰早就給他們挖好的一個坑?
她恐怕早就知道江皇已經回來了,所以故意做這個局,引誘他們上鈎,也好讓江皇看看他們都是一群什麽臭德行。
“都不講了?”江辰撇了撇嘴:“既然你們不講了,那我就得說幾句了。”
衆人一怔,接着紛紛一臉肅然。
這時,青永昌滿懷激動的沖江辰跪下:“恭迎江皇回歸,江皇萬歲。”
随着他的帶動,原本懵逼的衆人們,也立刻紛紛跪下,激動的齊聲大喝:“恭迎江皇回歸,江皇萬歲。”
眼看着衆人都跪下了,丹如媚也急忙擦幹眼淚,沖江辰跪了下來。
“都幹什麽幹什麽?”江辰沒好氣得道:“江皇,這稱呼誰取的,這麽難聽?”
衆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看向丹如媚。
這時,丹如媚有些怯生生地擡起頭:“是,是我取的,主人!”
“好啊。”江辰打量着丹如媚,頓時被氣樂了:“多少歲月不見,我們的丹美人成精了呀?”
丹如媚一聽,急忙一頭磕到了地上。
“去去去,都起來。”江辰不耐煩的喝道:“咱們都是兄弟,最受不得這種繁文缛節,誰要是喜歡跪,讓他去四層跪那些殘魂雕像,那才是排位呢。”
随着江辰這一句話一出,現場原本壓抑的氣氛,頓時輕松不少,以至于衆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站起身,江辰提着混沌醇,揮手大喝:“安排下去,大擺宴席,一會兒咱們喝團圓酒,兄弟們一個都不能少啊。”
聞言,下方的兄弟們頓時沸騰了,一個個彈冠相慶,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但其中也有幾個聰明的,比如張太初,紅經輪,江無夢。
江辰所說的團圓酒,可是一個兄弟都不能少,這其中自然包括掌控廢土好幾個紀更元的左大主宰寞靈。
可是現在,寞靈已經被氣走了,撂挑子了,如果不把她勸回來,那這場團圓酒,恐怕不一定能喝得成。
彈冠相慶的衆人在鬧騰了一陣後,仿佛也意識到什麽,漸漸的安靜下來。
當他們看到江辰臉上的邪魅的笑容時,一個個頓時有些毛骨悚然。
“丹如媚。”江辰忽然喊道。
丹如媚一怔,接着立即站起身走了過來。
就在這一瞬間,江辰把手中的勇氣寶塔扔給了她。
慌忙接住,丹如媚仿佛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一臉惶恐的急忙跪下。
“現在,江楚帝國就由你先代理掌控吧。”江辰笑着道:“做你最想做的事,打你最想打的仗。”
說着,他又指向一臉蒙圈的衆人:“帶上這群好戰分子,先去把通往天網的路打通了。”
這話一出,現場衆人頓時一片嘩然。
丹如媚更是在一瞬間,吓得渾身哆嗦,連頭都不敢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