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元老兒,你裝什麽大能?”鶴發老者沒好氣的罵道:“我就不信,你家那小崽子沒跟你說什麽。”
神元君挑起眼皮看了看鶴發老者:“區區一個小生靈,看把你急得,你平時的城府哪兒去了?”
“要真是這樣,我也用不着着急上火了。”鶴發老者一揮手,輕歎道:“關鍵是萬妖魔獄的妖魔們都頂禮膜拜了,這事兒還不大嗎?”
聞言,神元君皺起眉頭:“此子來自黑暗界?”
鶴發老者:“你是天網的鼻祖,這事兒得問你啊。”
深吸了一口氣,神元君緩緩擡起頭。
“對待黑暗界的态度,我們向來是一緻的。”
“懂了!”鶴發老者虛眯起眼睛:“封印,打入萬妖魔獄?”
“要真是這樣,驚天浩劫在所難免。”神元君淡淡的道:“以此子的修爲,我們封印他完全沒問題。”
“但以此子的天賦,在此次渡劫中展示的實力,你确定我們的封印管用?”
轉過身,鶴發老者緊盯着神元君:“給個真實态度。”
“如果他是天賦異禀的黑暗之子。”神元君一字一字的問道:“你覺得是掌握在我們手中好,還是推向黑暗界更好?”
鶴發老者頓時一愣,然後露出恍然大悟:“既然他敢自投羅網,那就下一盤大棋?”
神元君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實際上,他執掌的天網對于江辰的消息,可不止這些。
天網遍布原始本源世界各個角落,無論是各方勢力,還是遠古大族,甚至是一些新崛起的強者,他們都有情報收集。
江辰自從踏進了原始本源世界,實際上早已踏入了天網的監控之下。
葬界得燕飛傳承,洗劫原始門據點,搶奪盛世寶藏,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轟動原始本源世界的大事,天網不可能視而不見。
天網知道的消息,天網之祖神元君怎麽可能不知道?
但在面對天下第一門門主天玄神祖時,卻保留了掌握江辰的全部消息,這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玄天老兒!”神元君忽然開口:“我要單獨見一見這個小生靈。”
鶴發老者一愣,然後輕歎道:“他還在昏迷中,見了也是白見。”
“那是我的事。”神元君站起身:“我隻是跟你打個招呼,你高不高興,無所謂。”
鶴發老者:“……”
在整個原始本源世界中,除了天下第一門的幾位老祖,也隻有這位天網的鼻祖敢這麽跟他講話。
沒辦法,都是過命的兄弟,也不存在什麽面子不面子了。
眼看神元君起身要走,鶴發老者再一次攔住。
“外面那丫頭怎麽辦?”
“要不是你們寵着慣着,她能這樣任性嗎?”
神元君看了看鶴發老者:“這話,你怎麽不敢跟老祖去說?”
鶴發老者:“……”
眼睜睜看着神元君走出了大典,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其實,他也不是那麽好诓的,隻是他太了解這兄弟。
願意說的,誰阻攔都沒有,不願意說的,什麽辦法也絕不開口。
武峰。
江辰居住的山上。
大殿門口,守衛森嚴,擔任護衛任務的弟子,修爲最低也是原始小天位七劫。
幾十道時間陣法,更是武峰主親自打造。
在武峰主的眼中,現在的江辰雖然昏迷不醒,可是整個武峰未來的指望。
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指望的名字叫什麽,但就憑一個渡劫破境,就将武峰的地位從七峰最末提升到了前三強,也足以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對待。
此刻,大殿内的一張金光玉榻上,江辰的肉身平靜的躺着,一動不動,像一個活死人。
原本千瘡百孔的肉身,也在吞下的衆多内丹力量修補下,基本痊愈。
但曆經了武道七彩天劫洗禮的他,遭受重創的可不僅僅是肉身,還有血氣,根骨,乃至靈魂。
當然,這一劫過去了,但整個人要恢複起來,恐怕還得很長一段時間。
至少,他現在的根骨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不再是森森的白骨,而變成了天劫洗禮後的金骨,散發着超然的力量。
突然,大殿内閃過一道黑色虛影,一位魁梧的中年男人赫然出現。
沒錯,他正是天網鼻祖——神元君。
單手後背,神元君打量着一動不動的江辰肉身,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不錯,果然是你,燕飛的傳承者。”
說着,他忽然擡手一道白光打在江辰的肉身上。
刹那間,江辰的肉身上,飛起一個流光四溢的靈魂圓球。
在這靈魂圓球中,三人一豬正在空間某處的河邊吃着烤魚,好不悠閑。
靈魂窺視!
這可是隻有達到了原始大天位九劫巅峰的超級強者,才具備的超然神通。
而神元君更厲害,居然可以跨越生靈的私密空間,調出這些東西,這在整個原始本源世界中,是獨一份。
“瘟豬,你的武德呢,那是我的魚。”
“我們是兄弟嘛,你的就是我的,這魚真好吃。”
“豬不是應該吃草嗎,你怎麽對肉情有獨鍾?”
“他是野豬,和豢養的肉豬有區别。”
“你們過分了啊,我隻是長了豬的外形,可我好歹也是人族的心啊。”
然後,圓球裏傳來一陣哄笑。
望着靈魂圓球好久,神元君忽然再次打出一道恐怖的銘文,隻見靈魂圓球無限放大。
緊接着,他雙手向前一撕,空間傳出一陣力量波動,咔咔聲中,一道空間裂紋赫然出現。
“年輕就是好啊,老夫也來玩玩!”
說着,他一個縱身朝裂痕沖去。
但就在此刻,一道恐怖的力量從空間裂痕中席卷出來,頓時将神元君彈飛。
“呵,小子有點手段。”神元君說着,身形一閃,化成一道光束,強行竄入了空間裂痕中。
同時,這無限放大的靈魂圓球,也在一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