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事情已經發生,我這邊不能再等了。”黎恨天輕輕搖頭。
“發生什麽事了?”
蚩令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冷靜。
她和黎恨天蚩驚鴻兩人都接觸過。
蚩驚鴻不好說,但黎恨天隻要決定一件事,十有八九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也就是說,今天她可能真的會死在這兒。
“蚩驚鴻的兩個魔将,投靠我了,我便讓他們殺了蚩驚鴻。”
黎恨天平淡的看了眼蚩令,“通過計謀,馬上就要成功了,可蚩驚鴻那邊還有高手,至少大成六階。”
“那個黑塔嗎?我也去過幾次,除了兩隻熊貓外,并沒有其他人啊。”蚩令沉思道。
“但這是事實,我在他們兩人身上,裝有竊聽裝置。”
黎恨天輕輕歎口氣,“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懂了,你先對女帝下手,她的性格,肯定會找你報仇,如果加上她身邊的高手,或許能殺了你。”
蚩令點點頭,明白黎恨天的意圖。
“不錯,現在我深陷危機,你是唯一能幫助我的,你如果不幫我,我隻能殺你。”
黎恨天笑着說道,“總不能留着你的命,讓你去幫蚩驚鴻。”
“唉,我們堂堂九黎族,到現在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
蚩令深深歎口氣,“我後悔了。”
“後悔什麽?”黎恨天問道。
“我的願望,曾經和你一樣,那就是讓我們九黎族複興,所以我加入你和蚩驚鴻麾下,甘願做個下人。”
蚩令撐着臉頰,低吟道,“早知道,我就應該投靠華夏,想必我活的肯定比現在快樂。”
“呵呵,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我給你五分鍾時間,五分鍾後不告訴我,我便殺你。”
黎恨天眺望遠方,“你知道的,我說話一向算數。”
蚩令的心跳開始加快,她看着自己手掌,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她又一次嘗試了絕望的滋味。
可這次,她的腦海,浮現出一個人影。
那便是封林。
算計了這麽久,所謂的朋友,也結交了那麽多。
到頭來沒一個真心的。
唯一願意幫助自己的,反而是曾經的敵人。
真是可笑。
五分鍾的時間,眨眼間過去。
黎恨天回頭看向蚩令,“時間到了。”
“我死了,九黎族一定會滅亡,隻有我才能喚醒沉睡的老祖。”
蚩令望着黎恨天說道,“我想你也有疑問,那些人數少的可憐的種族,有些都有六七階的老祖,爲什麽我們九黎族沒有?”
黎恨天眼睛半眯,這件事他當然想過,“你的意思是,你能喚醒他們?那你爲什麽不早些喚醒?”
“我實力不夠。”蚩令低聲說道。
“你在騙我!你這個拖延的方法真無趣,一句實力不夠,難道讓我等上幾年嗎?”
黎恨天藤蔓化成的左臂,宛如蟒蛇,彎彎曲曲的往蚩令脖子襲來。
最終抓住她的脖頸。
“蚩令,說實話,我真的不想殺你。”
黎恨天眼神一冷,開始爆發炁勁。
“等一下!”
蚩令的聲音都在顫抖,“我還知道一個秘密,可以治療你的左臂。”
“難道用真人類的藥劑嗎?我不需要那些東西。”
“不是!你跟我來,反正我也逃不出你的手心。”
蚩令不想死,不想就這麽憋屈的死。
她的年紀在九黎族中,還不算成年,如果就這麽死了,她将死不瞑目。
黎恨天這才松開蚩令。
正如她所說,這麽近的距離,即便她擁有澹台家的轉移令牌,也來不及逃走。
蚩令往山洞内走去,順着往下的樓梯,來到黃泉的位置。
黃泉的最中心位置,還在翻滾着氣泡。
“你的手臂,是怎麽斷掉的?”
蚩令來到黃泉的跟前,回過頭問道。
“和夢魇組織的噩夢,戰鬥時留下的,我斷了他一條腿,他斷了我一條胳膊。”
黎恨天平淡的解釋。
“厲害,也就是說你略占上風。”
蚩令自然聽過噩夢的名号。
當年九黎族被迫合并,正是因爲澹台家。
其中殺他們最多的,就是噩夢率領的夢魇。
“勝之不武,當時遇到他時,他的那條腿,已經受了重傷。”
黎恨天輕輕搖頭,“他的戰鬥經驗遠勝于我,如果不是腿傷,限制他的速度,或許結局就不一樣了。”
蚩令點點頭,如此說來,這個噩夢,果然可怕。
突然,她想起一個人。
那便是封林的二爺。
他斷了一條腿,難道他是噩夢?
随即,她便搖搖頭。
噩夢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怎麽會那麽慈祥?
“來,爲了防止你說我騙你,我先給你一個示範。”
蚩令将手指伸入泉水中,大概三秒後,她拔了出來。
黎恨天紅色的眸子頓時閃出光芒,蚩令的手指竟然消失了。
接着,蚩令又伸入泉水。
三秒後,她的手擡起來,手指又恢複如初。
看到這裏,黎恨天的臉色凝重起來,“你沒有騙我?”
“我都這麽做了,還騙你幹什麽?”蚩令攤攤手,“隻求你放我一命。”
“這要看你說的是否是真的。”
黎恨天收回炁勁,纏繞在肩膀處的藤蔓手臂,逐漸消失。
他趴在泉水前,将斷臂的截面,接觸到泉水。
刺骨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可以了。”蚩令提醒一聲。
聞言,黎恨天立即擡起。
他望着自己嶄新的手臂,激動的瞪圓眼睛,“真的長出來了!”
“你看,我沒騙你吧?”蚩令在一旁說道,“現在能放我走嗎?”
“你要告訴我,這個泉水的秘密。”黎恨天揮舞手臂,沉聲問道。
“這件事我真不知道,我以祖先的名義發誓。”蚩令舉起手發誓。
黎恨天笑着問道:“我如果放你走,你是不是準備去蚩驚鴻那邊?”
“不去!我準備投靠華夏,安安靜靜的生活,我累了。”
蚩令深深歎口氣。
“好,你可以走了,從今以後,不要再回來,我将占據這裏。”
黎恨天笑着點點頭。
“多謝。”
蚩令回過頭,露出一個不可察覺的笑容。
她剛走一步,一條從地面鑽出的藤蔓,從後面刺穿蚩令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