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令帶着苗玲玲走向泉水邊。
她從身上拿出手帕,彎下腰,将手帕浸濕。
随後,她馬上站起來,用手帕擦拭苗玲玲的臉頰。
封林望着眼前的一幕,頓時皺起眉頭。
苗玲玲紅腫的側臉,還有嘴角的淤青,眨眼間便恢複如初。
那種感覺,就像是柳念的身體。
蚩令擦拭完,馬上将手帕扔到地上。
手帕逐漸分解融化,最後什麽也沒有留下。
“這是什麽東西?”封林走過來問道。
“黃泉,這也是我們名稱的由來。”
柳念對苗玲玲擺手,“你先上去吧。”
“是。”
苗玲玲點點頭,她臨走前,偷偷看了眼封林,便踩着樓梯離開。
“這水能療傷?”
封林來到水潭邊,蹲下來問道,準備伸手去摸。
“你最好不要碰。”蚩令提醒一下。
“爲什麽?”
封林停下來問道。
蚩令笑道:“你可以用一根手指,嘗試一下。”
“算了,好奇心害死貓,我還要養我老婆呢。”
封林又站起來,對蚩令,他還是要留個心眼。
“呵呵,看來你是個顧家的男人,那我就忍着劇痛,給你演示一下。”
蚩令彎下腰,擡起右手食指,沒入泉水中。
大概三秒之後,她就皺起眉頭,然後把手擡起來。
封林倒吸一口涼氣,蚩令的這根手指,竟然消失了。
還能看到橫截面上的骨頭。
“明白了吧?”
蚩令又将整隻手放入泉水中,大概三秒後,她立即将手擡起來。
斷掉的手指,又恢複如初。
“太神奇了,這是什麽原因?”封林忍不住問道。
“這是我們九黎族的秘密之一,你又不是我男人,我爲什麽要告訴你?”蚩令笑着對封林翻個白眼。
“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男人。”封林淡淡的說道,“我爲了幫你,身處險境,或許将來你男人,也做不到這一點。”
“哎,有道理,我在外混了這麽多年,都是在交易,沒有一個朋友。”
蚩令苦笑一聲。
她也沒想到,最後求助的人,竟然是封林。
她當初讓蚩巧巧去封林那裏,并不是故意留下的暗線。
而是想讓封林,保護蚩巧巧的安全。
她經常在外,蚩巧巧身上有母體,怕長老會的那幾人,對她不利。
但卻機緣巧合,因爲蚩巧巧,讓封林答應幫自己。
“那還不說?”
封林冷哼一聲。
“這個泉水,擁有創造和毀滅的能力,隻要你身上有傷,它可以第一時間修複,如果你身上完好無損,它就會毀滅你身體。”
蚩令在一旁解釋道,“當然,身體最多觸碰它三秒,超過時間,我剛才的手指,就是下場。”
“竟然有這種能力?”
封林想到了自己二爺,如果沒有副作用,他就打算讓二爺來一趟。
“這個有什麽危害?”封林忍着内心的激動。
“我不知道,但我小時候,經常在這裏玩耍,不僅是我的手指,我的整條胳膊都修複過。”
說到這裏,蚩令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你的媽媽……”
封林立即擡起頭,看向蚩令。
“呵呵。”
蚩令笑着搖搖頭,“算了,我答應過她,誰都不能說。”
“蚩令,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利用我和我媽的關系,你對我做了多少壞事?”封林眼神驟冷。
“我真不是故意的。”
蚩令無奈的歎息,“好吧,我告訴你,你媽媽,是從這個泉水中出來的。”
“什麽?”
封林猶如晴天霹靂般,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真的,當年我大概六七歲,正趴在這裏玩,後天雪嘩啦一下就鑽出來了,吓得我半死。”
蚩令孩童時期的事情,忘得都差不多了。
但這個場景,記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說三秒就不行了嗎?”封林皺着眉頭問道。
“沒錯,但她就是沒事。”
蚩令也有些詫異,“她開口詢問我母親的名字,證明她之前就出來過。”
“後來呢?”封林凝重的問道。
“我說我母親死了,她便暫時的收養我。”
蚩令輕輕拍着腦袋,“那時的記憶,我忘得差不多了,隻記得九黎族正和澹台家大戰,我父母用這個秘境,收留了不少逃難的九黎族人。”
蚩令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給封林講述。
她都記不清父親的模樣,聽她母親說,她父親是個熱血男兒。
再加上是蚩尤的直系,得知族人被夢魇殺害,他主動帶人迎擊。
當初九黎族,還沒有兩極分化。
黎恨天所在的王族部落,都在追随她父親。
但後來,她父親死了,黎恨天接替了位置。
九黎族才逐漸走向兩派。
“你母親在六七歲的時候,也死了?”封林低聲問道。
“不錯,我父母收留了一群人渣。”
蚩令冷漠的看向黃泉,“得知我父親死後,那些人便開始讨論,誰是這裏的老大,似乎都忘記,我們家才是遺迹的主人。”
“之後就開始大亂了吧?”
封林大緻猜到後面的事情。
“不錯,外面王族逐漸融合,我們收留的,沒有強者鎮場子,誰都不服誰。”
蚩令輕輕搖頭,“當時有幾個垃圾,竟然還垂涎我母親的聖蠱,準備對她用強。”
“一群人渣,我讨厭恩将仇報的人,比如你!”
封林冷冷的看向蚩令。
“哼!這些恩将仇報的人,至少比我父母活的時間長。”
蚩令看向封林,“我要感謝你母親,她聽了我的遭遇,帶來兩個人,把這些人全殺了。”
“這麽狂?”
封林吓得一哆嗦,這特麽和自己理想中的母親,不一樣啊。
在他心裏,母親不應該是非常溫柔的人嗎?
“你以爲呢?她隻留下幾個九黎族的蠱修一脈,她暫代這裏的老大,還把我送到王海柱那裏,讓他教我功法。”
蚩令笑着聳聳肩,“她還招收一些弟子,教他們蠱術,将這裏改名爲黃泉,與九黎族斷絕關系,也避免了我們被澹台家針對。”
“聽起來,我母親是你的恩人,但你卻如此對我。”
封林越想越生氣。
“我那是有原因的,曾經後天雪在我看來,就像是另一個母親,我對她的尊重,都成了狂熱。”
蚩令攥緊拳頭,“可她卻做了對不起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