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鼾聲如雷的陳天陽仍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隻是他的身旁,此時已經多出了一團烏黑的濃霧。
這濃霧正在床上緩緩地盤旋,時而化作長條狀,時而變成一團,時而又變成了人形,如果是普通人看見如此一幕,一定會覺得非常滲人,然而,金靈兒卻冷冷地說了一句:“怎麽,想吓唬我?我要是不對她手下留情,你的意思就是要對我徒弟下黑手呗?”
“老朽豈敢!”蒼老的聲音從黑霧中徐徐傳來:“老朽隻是想賣張老臉,希望金小姐看在老朽的份上,替這丫頭求個情把了。其實這丫頭本性不壞,她也隻是因爲太過着急自己的本體,所以性子有些急躁了一點而已。”
“哼,這麽說還差不多!”金靈兒雙手輕輕一揮,原本已經布滿整個屋子的金色“死”字瞬間黯淡下來,隻是短短兩三秒鍾的時間,之前由金色死字帶來的滿屋的殺意便消失于無形。
“謝謝金小姐!”床上的黑霧化作人形模樣,對着金靈兒雙手抱拳:“老朽他日定有厚報!”
“厚報就不必了!”金靈兒闆着臉看了看一側,臉色極其不好看的藍彩衣:“老東西,管好你的人,不要動不動就放出來亂咬人!尤其是,讓他不要亂咬我徒弟!我這徒弟可是我們幾姐妹的心頭肉,誰敢随意傷害他,我們幾幾姐妹會發瘋的!”
“那是一定的!”蒼老的聲音再次回道,而後他馬上看向藍彩衣:“你還不趕緊回去該幹嘛幹嘛去!”
“喔……”藍彩衣應了一聲,灰溜溜地轉身走了。
在她離開房間之後,那團黑霧再次對着金靈兒雙手抱拳:“金小姐,後會有期!”
“滾吧,沒什麽事,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怪邪乎的,晦氣!”金靈兒鄙夷道。
“是是是,以後老朽能不出現盡量不出現!”那團黑霧直接穿透屋頂,瞬間消失。
金靈兒急忙站起來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陳天陽的手腕,又摸了摸他的臉,嘴角終于露出了一抹迷人的笑容:“我家天寶真帥!嘻嘻……”
金靈兒說完,一轉身,吓得渾身一顫,因爲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房間裏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兩個人。
不過,當她看清來人之時,她總算是長出了一口大氣:“哎呀,大姐,二姐,你們真的是,你們想吓死我和天寶呀!”
來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風清瑤和木婉婷。
“天兒怎麽了?”風清瑤闆着臉道。
“喝多了!”金靈兒道。
“喝多了?”風清瑤眉頭微微一皺,腳下一動,就好像一陣微風似的,瞬間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床邊,隻見她伸手摸了摸陳天陽的手腕,稍微把脈了一下,馬上就皺眉問道:“爲何無緣無故喝那麽多酒!”
說完,她松開陳天陽的手腕,把右手那白皙的手掌輕輕地放在陳天陽額頭,一股溫暖的金色光芒從陳天陽眉心流入他體内,陳天陽的臉色瞬間由蒼白變成了紅潤。
與此同時,一股酒氣從陳天陽身體的毛孔散發出來,很快就濕透了他的衣服。
不過,就在這時,風清瑤又一揮手,陳天陽那原本被酒氣濕透的衣服瞬間烘幹。
她隻是在前後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不僅除掉了陳天陽體内的酒氣,還烘幹了他的衣服。
做完這些之後,他又輕輕地對着陳天陽脖子一處穴位按了一下,陳天陽脖子一歪,昏睡過去。
風清瑤這才看向金靈兒,并又冷聲問了一句:“他爲何無緣無故喝那麽多酒?”
“他昨天從早上喝到晚上,自然不是無緣無故的嘛!”金靈兒嘟了嘟嘴:“肯定是有什麽心事,所以才喝那麽多咯。”
“爲何不阻止他!”風清瑤冷聲問道。
“大姐呀,我也想阻止他呀,你以爲我不想嗎!”金靈兒一臉無辜的樣子:“可是,我怎麽勸他都不聽,我隻好看着他喝咯。總不能他心情不好,想喝喝悶酒,我還要強行管着他吧?”
“他爲什麽會心情不好?”風清瑤又問。
“應該是無憂仙門那個老女人搞的鬼!”金靈兒氣呼呼地道:“不過,我剛才已經教訓過她了,相信她下次肯定再也不敢了。”
“無憂仙門那個老女人?”風清瑤眉頭微皺:“就是以前待在天龍玉佩裏面的那個姓藍的?”
“嗯!”金靈兒點了點頭:“除了她還能有誰?哼,早知道我們當年就應該和陳風說,讓陳風不要救她們幾個!
哼,陳風好心好意地救下了他們,還将他們帶到天龍玉佩中修煉,讓他們從幾個殘魂恢複到現在這個這樣子,結果,他們倒好,現在居然那麽對我們家天寶,你說他們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呀!陳風當年不是救了一群白眼狼嘛!”
“此事就沒必要再提了!”風清瑤冷聲說道:“陳風救他們自然有他的道理!”
“大姐……”木婉婷突然輕聲說了一句:“要不然,你還是把封印給天兒解開吧,你這樣一直把龍婉馨關在裏面,也不是個事,你看最近天兒整天愁眉苦臉的。”
“封印?”金靈兒一聲驚呼:“大姐,是你幹的?是你把天龍玉佩封印了?”
“哪裏是我!”風清瑤闆着臉看向木婉婷:“誰告訴你是我幹的?”
“難道不是?”木婉婷一臉不相信地望着風清瑤:“不是你還能有誰呢?”
三姐妹一起對視了一眼,而後前所未有地默契,同時異口同聲地道:“是他?”
“肯定是!”金靈兒馬上補充道。
“如果是他的話,他又爲什麽要這麽做呢?”木婉婷皺眉。
“唯有一種可能!”風清瑤緩緩地道。
“哪種?”金靈兒馬上問道。
“逼迫他忘記龍婉馨。”風清瑤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