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
全都隻有五六歲大小。
他們安靜地躺在木箱子裏,頭上各貼着一道黃色符紙。
說起來,此時這木箱子倒是越看越像一副小棺材。
還好這兩個孩子都沒死,他們面色紅潤,還在有節奏的呼吸着。
陳天陽拿起他們的小手爲兩個孩子把了一下脈後,終于長出了一口氣:“兩個孩子沒有受到傷害,身體一切體征都表現正常。看來,他們額頭上的符紙應該隻是普通的鎮魂符。”
“嗯!”孫三娘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這種鎮魂符本身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不過一旦貼在頭上,就會讓他們長時間處于昏迷狀态,如果沒人撕掉符紙,能一直持續到他們活活餓死。”
“這些狗日滴,怎麽能用孩子去獻祭火麒麟啊!”陳天陽惡狠狠地道:“真是喪盡天良!”
“最可惡的還是活祭!”孫三娘咬牙切齒地道:“這就是口口聲聲要爲民請願,要爲武道界主持公道,伸張正義的武道學會?這他媽分明就是一群畜生!”
“草他馬的!”陳天陽也跟着惡狠狠地罵道:“也不知道他們已經運進去多少箱子了,光山下就還有好幾百個箱子吧?”
“對,至少還有三四百個箱子!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今天天黑之後才開始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都還好,現在應該還沒運上去多少。”孫三娘分析道:
“估計他們召集所有武道界的人開會,說什麽商量對付火麒麟,那隻是一個幌子,他們可能就是害怕有人會發現他們在朝山上運孩子。”
“姐,你說得對,肯定是這樣!”
“媽的,這幫畜生,按照一個箱子兩個孩子來算,那可是近千個孩子呀!這得毀掉多少家庭啊!”
“媽的,活人獻祭,童男童女,我一直以爲這種事隻存在于古代迂腐的封建社會,沒想到現在還有人這麽幹!”陳天陽氣得臉都青了。
“老弟,你先别太生氣,你得保持冷靜,我們現在應該好好想想,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孫三娘焦急地道:
“你腦子比姐的好使,你趕緊想想辦法。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阻止他們把這些一個個這麽可愛的孩子獻祭給那頭火麒麟啊!”
“嗯!”陳天陽重重地點了點頭:“現在有一個辦法,但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什麽辦法?”孫三娘問。
“武道學會現在不是正召集所有武道界的人在開會嗎?”陳天陽道:“三姐,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想辦法繞開天神軍,把這個木箱子扛去大會現場,當衆揭穿武道學會的醜陋嘴臉!”
“那你呢?”孫三娘問。
“我去火山口阻止他們。”陳天陽一臉悲痛:“我早一點過去,或許就能多救兩個孩子。”
“不行!”孫三娘一口否決:“老弟,姐太了解你的脾氣了,你現在過去肯定會忍不住直接跟他們打起來,那樣勢必會引起一場大戰。現在這山上到處都是天神軍,你哪裏打得過!”
“打不過也要打,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陳天陽焦急地道:“我就算去騷擾一下他們,也能拖延一些時間,讓他們少運送幾個孩子上去。隻要你能把孩子帶到大會現場,去激起武道界的公憤,帶着大部隊趕來救我就行!”
“不!此事你千萬不能沖動,我們必須從長計議!”孫三娘沉聲說道:“如果你真的想多救幾個孩子的話,你就聽我的!
你這麽蠻幹很可能到頭來不僅一個孩子都救不了,還會把自己的小命給搭在這裏!”
“三姐,你說……”陳天陽道。
“你跟我一起下山去揭露武道學會的醜陋嘴臉。你讓我一個人去,還扛着這麽大一個木箱子,山腳下有那麽多天神軍,我肯定闖不出去!”孫三娘一臉擔憂地道:
“我相信隻要當衆揭穿他們幹的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全國武道界的人士都會揭竿而起,一起推翻武道學會。
這種代表我們武道界的最高權力機構,我看也沒必要繼續存在下去了!
從此以後,爲武道界主持公道,伸張正義的事就靠我們天門了!
除了天門,以後我他媽誰都信不過!就連你恩師創建的天道門我現在都信不過!
哼,什麽天下第一門,壓根兒就沒幹過一件天下第一門該幹的事。
身爲天下第一門,難道就不該站出來管管這種事情嗎?
但凡天道門稍微有點擔當,就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你想想,那麽多箱子,一個箱子兩個孩子,近千個孩子失蹤,天道門難道一點風聲都沒聽見?可他們人呢?都他媽死哪裏去了?”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的山洞口突然傳來一個猝不及防的聲音。
二人扭頭一看,發現站在他們身後的竟然是一個穿着全是補丁的灰色僧袍的老和尚。
“一塵大師?”陳天陽和孫三娘齊聲驚呼。
一塵大師乃天道門十大客卿長老之一。
丹元境巅峰強者。
所謂的客卿長老相當于隻是挂了一個名頭,其實一塵大師自己本身就是全國著名古刹天龍寺的方丈。
是天道門想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才把他拉到天道門挂名客卿長老。
“一塵師父,你怎麽在這裏?”陳天陽問。
一塵大師曾經也指點過陳天陽一些武學和功法方面的修煉經驗,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但陳天陽一直尊稱他一塵師父。
“阿彌陀佛,剛才聽聞有人罵天道門,貧僧身爲天道門客卿長老,耳根子有些發燙,便順着罵聲過來了。”一塵大師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貧僧該死,若早些親自下山查探一番,也不至于釀成如此大錯!”
“大師何出此言?”孫三娘問。
“近期天龍寺附近村民丢了幾個孩子。貧僧雖然聽聞了此事,但卻并未放在心上,隻是讓幾名弟子出去幫忙尋找。”一塵大師搖了搖頭:
“未曾想,竟是武道學會的人在搞鬼。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一塵師父,你就先别自責了。”陳天陽沒好氣地道:“您老趕緊幫忙想想辦法,這事該咋整吧!”
“老衲這就去殺了公孫老兒!”一塵大師一聲怒吼,一轉身,直接瞬移消失在了孫三娘和陳天陽跟前。
“尼瑪……”陳天陽氣得臉都白了:“這老秃驢,他是老糊塗了吧,殺公孫老頭兒什麽時候去不行,非得現在去嗎!”
“哎……”孫三娘也是長歎了一聲:“這老和尚是個急性子,他是你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真他媽服了!”陳天陽忍不住大罵了一句。
“誰在那邊?”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厲喝之聲。
“壞了,剛才我太大聲了,被人發現了!”陳天陽一聲驚呼:“三姐,快,直接帶這兩個孩子走!”
陳天陽把兩個孩子從木箱子抱出來塞到孫三娘懷裏:“我去幫你攔住他們!”
“你帶孩子下山,我去攔住他們!”孫三娘不放心陳天陽。
“别廢話了,趕緊走!”陳天陽說完直接沖出山洞。
孫三娘無奈之下,隻好夾着兩個孩子沖出洞口,朝相反的方向對着山下跑去。
與此同時,陳天陽這邊剛沖出洞口,他便看見二三十米開外,一名中年男子帶着十多名天神軍正踩着樹梢朝這邊飛奔而來。
眨眼間,他們十多人便落在了陳天陽跟前。
陳天陽一看見爲首的中年男子,心裏瞬間升起一股滔天怒火。
但見他的左胸口處也挂着一塊胸牌:
武道學會。
總會。
理事:袁成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抓陳天陽,給陳天陽用電刑的那位“袁大師”。
媽的,這老雜種可是丹元境初期強者啊。
幹掉他是沒問題,可萬一走火入魔了怎麽辦?
我要在這個時候走火入魔了,這些孩子可就沒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