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醫,你救這種人,豈不是在助纣爲虐!”向無爲不甘心。
“哼……”薛神醫冷冷地看了看向無爲:“古人有雲,夫醫之道,在仁,當上診君相,下愈其民。我輩醫者自當不問其貴賤、貧富、長幼,皆應一視同仁而施以援救。”
薛神醫推門下車,在關上車門前,他又補上了一句:“至于你剛才所說的助纣爲虐,在醫者心中,世人隻有病患之别,并無善惡之分!”
薛神醫關上車門,倒背雙手,朝前方大步而去:“送君千裏終有一别,向老無事請回吧!”
與此同時,當龍正雲和龍婉馨看見穿着一身灰色長袍的薛神醫走向他們時,父女倆全都激動的熱淚盈眶。
“在下龍江龍正雲,懇請薛神醫救救我老婆。”龍正雲瞬間下跪,連磕三個響頭。再次擡起頭來之時,額頭已經磕破,正在流血。
這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必須死死抓住。
“薛爺爺,求你救救我媽媽,嗚嗚……”龍婉馨也跟着跪在地上,直接哭出了聲:“嗚嗚,求求你了,薛爺爺……”
她很聰明,知道叫他一聲爺爺可能比叫神醫更能獲得同情。
沒辦法,薛神醫是救她媽唯一的希望。
“你們大可不必如此,快快請起!”薛神醫伸手抓住龍正雲的胳膊。
“薛神醫,隻要您肯救我老婆,哪怕讓我龍家傾家蕩産都願意。”龍正雲見薛神醫沒答應,賴在地上沒起來。
“你不起來,怎麽帶我去給你夫人看病呀?”薛神醫問。心裏則是想着,此等願爲夫人下跪求我之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吧。
這向無爲果然不靠譜。
不信他的話是對的!
“啊?”龍正雲和龍婉馨喜出望外,他們怎麽都沒想到此行求醫竟如此順利。
“謝謝薛神醫!”龍正雲道謝起身之後,急忙讓自己保镖打開一輛奔馳suv的後備箱,指着一大堆禮物說:“這是我爲薛神醫準備的一點薄禮,當中有一顆五百年份的人參,還有一顆八百年份的靈芝……”
“不必了!”薛神醫打斷龍正雲的話:“我遊遍天南海北,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隻爲精練醫術,分文不取。”
“啊?”龍正雲直接傻眼。
這些東西可是他這兩三年來,在武道界不惜花了二十多億收集而來的稀世珍寶,爲的就是等見到薛神醫的這一天。
因爲他知道,薛神醫這樣的人,對其他身外之物肯定是沒什麽興趣了,但對這些稀有罕見的極品藥材,絕對會感興趣。
“走吧,帶路。”薛神醫淡然自若。其實他對龍正雲那些東西的确很動心,隻是他有他的原則,他不能要。
“謝謝薛神醫!”龍正雲與龍婉馨再次千恩萬謝。
來時,他們父女最擔心的就是薛神醫不肯醫治,除此之外,還擔心薛神醫提出的條件他們無法滿足。
然而,此時的結果卻是意想不到的順利。
悲哀的是,當他們帶着薛神醫到醫院爲楊淑君看了一番病情之後,就連薛神醫都搖頭歎息:“哎,她這病,非人力能回天乏術。”
“啊?”龍婉馨吓得差點當場暈了過去:“嗚嗚,薛爺爺,求您了,幫我媽想想辦法吧……”
至于龍正雲,此時靠在牆上,臉色煞白,他已經徹底絕望了。
“想要治好她,恐怕隻有請他出山了。”薛神醫這句話又讓龍正雲父女看到了一線希望。
“這世上難道還有比薛神醫醫術更高之人?”龍正雲一臉激動。
“當然有!我這點醫術在他面前,隻是略懂皮毛罷了!”薛神醫緩緩地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隻是,此人生性孤傲,雖有一身超凡入聖之醫術,卻從未見他下山懸壺濟世。想要讓他出手,恐怕難如登天啊!”
“啊?”龍正雲和龍婉馨剛看到的一點希望,瞬間又破滅了。
不過,哪怕是沒有希望,龍正雲都不想放棄:“敢問薛神醫,他身在何處,我該如何才能找到他?”
“老夫想拜見他,還得看他心情!”薛神醫搖了搖頭:“你們想見他肯定是見不着的,你們就别抱任何希望了。”
“……”龍正雲與龍婉馨對視一眼,父女二人從彼此的眼中,全都看到了深深地絕望。
不過就在這時,薛神醫又給了他們一點微妙的希望,隻見他看了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楊淑君:“龍夫人的病情當世罕見,若是我能見到他,把她的病情給他說說,或許能激起他的好勝之心,讓他出手一次,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謝謝薛神醫。”龍正雲和龍婉馨再次跪地叩謝:“若是薛神醫能夠牽線搭橋,讓他爲我老婆治病,我願舍棄龍家一切作爲交換。雖然我龍家與薛神醫的家族相比不值一提,但也有百億家産……”
“不是錢的事!”薛神醫搖頭:“到了我們這種地位之人,誰還會在乎你們那點俗物。尤其是他那等隐士高人,常人能見他一面那都是祖墳冒青煙了,更别說想讓他出手爲你夫人治病!”
“不論如何,先謝謝薛神醫的大恩大德,此恩我龍家沒齒難忘!”
“先不必謝我,我有沒有機會見到他還不一定呢。”薛神醫搖了搖頭,扶起龍正雲:“你們先出去,容我給你夫人仔細把把脈,以便于有幸見到那位高人之後,給他準确描述你夫人的病情。”
……
陳天陽在院子裏和老爺子下了一天象棋。
傍晚時分。
龍婉馨高高興興地回來了。
她把車一停穩,就笑眯眯地走到陳天陽身後:“嘿嘿,姐回來了!”
她勾着陳天陽的肩膀,看了幾眼棋局,突然抓起一隻馬,一聲大吼:“你倒是将軍啊!真笨,這不一下就把爺爺将死了嗎!哈哈……”
其實龍婉馨此時的心情很糟糕,她現在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
直到她回來的時候,薛神醫還在病房給她媽把脈。
她隐隐覺得,她媽這回可能真的沒有希望了。
“你,你們都那麽看着我幹嘛?”龍婉馨見陳天陽和她爺爺全都一臉嫌棄地望着她,她有些心虛:“這,這回這個應該不是别腿馬吧?”
“該爺爺下了!”陳天陽橫了龍婉馨一眼。
“我知道啊,現在是輪到爺爺下了!”龍婉馨一臉得意:“嘿嘿,看他怎麽下!這回你赢定了!”
“我是說,在你還沒跳馬之前就該爺爺下了!”陳天陽沒好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