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破碎的,像不完整的拼圖,但總會拼湊到一塊,哪怕畫面并不流暢,也好過他腦袋空空的感覺。
姜酒還知道紀瀾在場,适時捧開他的臉,“我不苦,隻要你沒事就好。”
“還有,陸一鳴和秦歡都失聯了,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姜澤言額頭抵着她額頭,安撫她,“他們都沒事,失聯隻是爲了暫時蒙蔽姜澤川,他們現在很安全。”
聞言,姜酒總算松了口氣,“所以你剛剛是故意套他話對嗎?你和…”
她側頭看向紀瀾,她愣愣地望着姜澤川被拖走的方向,眼神裏是難以言喻的鈍痛感。
“姜夫人。”姜酒站起身,“您是怎麽發現姜澤川的?”
“我自己的親生兒子,我怎麽可能分不出來。”她揉了揉眼皮,将淚水強忍下,然後走到姜澤言面前,“阿言,有些事情我得跟你和姜酒說清楚了。”
姜澤言神情嚴肅,“母親請說。”
紀瀾仰着頭,眨了眨眼,平緩住情緒後才緩緩開口:“說實話,這段日子,不是,确切地說是這些年我并不好過。”
“我先是失去了丈夫,再是失去跟他性情最相似的大兒子,我忍不住對你發火,抱怨,其實我心裏也難受,可我控制不住,醫生說我抑郁且狂躁,我隻能通過吃藥來緩解,阿言,我真的壓力太大了。”
她蹲在姜澤言身前,握了握他的手,“當我知道你大哥回來的時候,我不敢相信,我特别高興,可你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姜酒都能發現你們的區别,我又怎麽可能分不出來?”
姜澤言問:“所以您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他是假的?”
“我發現他對你的藥動了手腳,我暗中攔截了下來,他居然想要你的命,我的阿川不可能這麽惡毒,我也發現他在偷偷把我們姜家的商業機密往外輸送。”
“姜酒私底下驗了你倆的dna,我也讓人驗了,你們相似度高達99.99%,理論上,你們是親兄弟,他是阿川,可我也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阿川。”
姜酒聽着有些糊塗,“夫人,我沒明白您的意思。”
紀瀾拂去眼角的淚,“阿言父親去世之前曾跟我說過,三十年前,南部海島興起一個組織,英文代名叫blood,在他們的組織裏從小就培養各大家族的接班人,一模一樣的長相以及刻意模仿的生活習慣,然後瞅準時機偷梁換柱,将各大家族的核心人物替換成自己的棋子,最後一步步壯大自己的勢力,直至掌握整個世界的經濟命脈。”
“我當初并沒有當回事,因爲長得再像也是整的,仿得再真也是假的,各大氏族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權勢,怎麽可能輕易被個冒牌貨耍得團團轉?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說到這,紀瀾原本悲傷的神情漸漸生出恐懼,“可你父親說,這個組織的實力和手段不容小觑,發展速度相當猛烈,潛伏三十年,各類殺手,死侍,棋子,應有盡有,防不勝防,你大哥……”
姜澤言蹙眉,“他被控制,被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