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川大笑出聲,“這個世界除了我,沒人能讓你站起來,姜澤言,你隻有這一次機會,你可以嘴硬,但成爲廢人的你,又有什麽資格站在姜酒身邊?”
捕捉到姜澤言眸底的皲裂,姜酒疼得心都快碎了,“姜澤言,你别聽他胡說,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離開你。”
“可他會離開你。”姜澤川緊貼着姜酒的臉頰,笑着,一字一頓,“一個站不起來,連男人都算不上的廢物,就算你可以忍他,但他可以忍受自己嗎?”
他看向姜澤言,“你可以嗎?你看得起自己嗎?”
姜澤言手心緊緊收攏成拳,半晌,他才開口:“你回來到底想做什麽?難道就爲了當我的替身?”
“你說我可憐,我是廢物,你又算什麽?一個隻敢藏在陰溝裏耍手段的懦夫,現在好不容易走到明面,卻也隻是爲了當一個替身?”
姜澤言冷笑起來,“你不過是窩囊廢,那場車禍沒能碾死你,或許就是老天爺爲了讓你看清楚,你到底算個什麽東西!”
車禍兩個字徹底激怒了姜澤川,他抄出後腰的手槍,直指姜澤言,“你找死!”
“姜澤川!”姜酒以最快的速度伸手堵住他槍口,随即對準自己的額頭,“你要殺就先殺我!”
姜澤言眉心一跳,心都快蹦出來了,“姜酒你讓開!”
姜澤川看着她,眼底是嫉恨,惱怒,“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殺你。”
“那你就不要傷他!”
“那他傷我呢!姜酒,你隻知道護着他,可你知道我是怎麽死裏逃生,又是怎麽從輪椅上重新站起來的嗎?”
姜澤川突然發狂,一把扼住姜酒的雙肩,“我被人救上來的時候,整個下半身都沒有知覺!手術做了整整兩天才把我從鬼門關救回來,你知道咽下口水都會疼到冒冷汗的感覺嗎?你知道明明四肢健全卻不能動彈,連大小便都感受不到的痛苦嗎!”
“這些苦都是拜他所賜!就該他十倍百倍地給我還回來!”
姜澤言打斷他,“是誰救得你?就算我會變成廢人,就算我會死,至少讓我死個明白,那麽嚴重的車禍,你的骨灰都燒了,你爲什麽又活了?到底是誰救得你!”
他表現得極度憤恨,越是這樣,姜澤川反而越願意說出真相,“是組織救得我,所以我心甘情願爲組織賣命,沒有組織,我無法重生。”
姜澤言握緊扶手,“什麽組織?”
姜酒幾乎瞬間意會到,姜澤言是在故意激怒姜澤川,套他的話。
“一個你永遠也想不到,也打敗不了的組織,他們終會操控這個世界的經濟,你在組織面前隻是一個小蝼蟻,我願意用你的身份回到海城,你應該感到榮幸!”
“不過沒關系了阿言,過了今晚,姜澤言就死了,活着的是姜澤川,是我,我照樣可以光明正大奪回屬于我的一切,包括酒兒!”
“你做夢!”
紀瀾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姜酒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聽耳邊突然一聲男人的悶哼。
姜酒下意識奪過他手裏的槍,轉身指向他,“你别亂動!”
紀瀾站在門口,身後一大群保镖,她手裏握着的是高濃度的麻醉槍,姜澤川隻堪堪轉了個身,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母親?你…你不是…”
下一秒,他直接癱倒在地,沒了反應。
紀瀾咬緊唇,強忍着淚水,雙手都在發顫,“我不是你的母親。”
姜酒隻遲疑了一秒,轉身跑到姜澤言身邊,給他解開捆綁,一邊解一邊哭,“有沒有事?疼不疼?他有沒有傷到你哪裏?”
“我沒事,我不疼。”可事實是他疼得心都快碎了,也不管現場有多少雙眼睛看着,姜澤言捧過姜酒的臉直接吻了上去。
吻她柔軟的唇,吻她鹹澀的淚。
“對不起姜酒,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