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撥出顧時肆的号碼,電話很快被接通,“姜酒,你現在在哪?”
顧時肆的嗓音聽起來比姜酒還要急切。
“顧總,我們的計劃被姜澤川發現了,現在秦歡還有陸一鳴全都失聯了,我好怕他們出事,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們……”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人身安全,你還在姜家老宅嗎?”
姜酒貓在樹下,壓低聲音,“我應該跑不出去,老宅的保镖肯定早被姜澤川換了,但他應該不會傷害我,我擔心的是姜澤言,他—”
顧時肆打斷她,“我擔心的隻有你,我還有一個小時就到海城了,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去管别人,保護好你自己!”
“我會讓我外婆先去姜家接你,你等着我們,記住,跟姜澤川保持距離,他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他不是以前——”
顧時肆話還沒說完,姜酒的手機突然被人從身後抽走,掐斷。
“酒兒,你怎麽跑到這來了?是來找我嗎?”
姜酒猛地站起身,姜澤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正陰氣森森地注視着她,“爲什麽要躲起來給顧時肆打電話?他都跟你說我什麽壞話了?”
他一步步逼近姜酒,直至她整個後背都緊貼着樹面,她咬着唇,不想裝了,“姜澤川,你到底想幹什麽?”
姜澤川一愣,笑出聲,隻是這笑淺浮于表皮,眸底深處盡是寒意!
“爲什麽要戳破,我都不介意你把我當成姜澤言,隻要你願意呆在我身邊,我甚至心甘情願爲你做一切事情,可你爲什麽還是要戳破?”
他神情漸漸猙獰,拽住姜酒的肩膀,質問:“姜酒,你早就發現了對嗎?所以你種種排斥,嘔吐都是假的,裝的,你隻是不願意我碰你對不對!”
“你弄疼我了!”姜酒疼得倒抽口涼氣,鎖骨仿佛要被他捏碎,姜澤川立馬收回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姜酒趁機從他胳膊底下鑽出,後退,跟他保持距離,“姜澤言在哪?你把他怎麽了?我要見他!”
“他死了。”
姜酒瞳孔一怔,整個人足足失語了半分多鍾,“你把他殺了?”
“重要嗎?現在姜家的掌權人是我,你可以把我當成姜澤川,我也願意被你當成姜澤言,酒兒,我隻會對你更好,才不會像他一樣跟不三不四的女人牽扯不清!”
姜酒隻覺得渾身無力,仿佛靈魂被人生生撕裂成碎片,她抓着魚池邊的欄杆,“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把姜澤言怎麽了?他到底在哪裏!”
“他如果死了,我絕不獨活!”
說完,姜酒就欲翻欄跳進去,魚池足足五米多深,她又不會遊泳,萬一動了胎氣,那就是一屍三命!
姜澤川兩步上前一把将人拽回來,“他沒死!你也别想死!”
姜酒揚手就是一巴掌,“那你帶我去見他!”
“姜澤川你有沒有人性,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你的親弟弟,你爲什麽要對他這麽殘忍!”
姜酒瘋了般,對着姜澤川又打又撓,他就站着任由她發洩,“你是覺得那場車禍是他策劃害你的嗎?根本就不是他!”
“這些年他爲什麽幫你報仇,頂着多大的壓力你根本沒辦法想象,你以爲姜家主位這麽好坐?你以爲他當這個掌權人當得很爽?你以爲他不愧疚不自責嗎?”
“你這個禽獸!他敬你尊你把你當大哥,而你卻想害他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該死的人是你!”
最後一巴掌,姜酒幾乎使出全力,隻聽“啪”的一聲,姜澤川臉直接被甩到一邊。
原本寂靜的魚池開始跳躍着水花聲,還有少女極其克制地喘息。
半晌,男人舌尖抵了抵内唇,輕笑一聲,“姜酒,你滿心滿眼都是他,可你又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