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上前,“姜先生,您現在雖然取代了姜澤言的身份,但姜氏的核心——”
“閉嘴!”
“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姜澤川抄起書桌上的煙灰缸直接向他砸去,要不是陳文動作敏捷躲了一下,他當場就會被爆頭。
“姜先生,您冷靜點!”
“滾!”姜澤川雙手緊握成拳,因爲暴戾,太陽穴開始發疼發脹,“我不想再看見你!”
陳文怔住,“姜先生,我—”
他咆哮,“滾!”
“是,姜先生。”陳文擦去嘴角的血漬,捂着胸脯一瘸一拐離開了書房。
陸一鳴推着姜澤言在前院的長廊喝茶,陳文離開必須經過這段路。
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陸一鳴噗嗤笑出聲,“姜酒好像一天就長大了,以前懵裏懵懂隻知道躲你身後的丫頭,現在也會使用計謀替你解決障礙了。”
姜澤言捏着手裏的茶杯,想起姜酒爲了他以身犯險,心裏依舊後怕,“她太沖動了。”
“爲愛沖動,在所難免,你們這是患難見真情。”
他驟然握緊,掌心不自覺抖了一下,但握着的茶杯還是發出了細微碎裂的聲響,“今晚務必挖出他的底細,我不能讓姜酒再爲我冒險。”
陸一鳴愣了一下,這熟悉的口吻與笃定語氣,差點讓他以爲姜澤言全都想起來了。
“放心吧阿言,林默雖然還沒有醒,但還有我呢,今晚收拾完陳文,我再跟你細說你跟姜酒之間的愛恨情仇。”
姜澤言擡了下眉,“還有仇?”
陸一鳴在的這兩天,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姜澤言耳邊叨叨他和姜酒的過往,本來想趁機吓吓他,但又怕姜澤言當真影響腦子恢複,于是便從他記事以來,第一次看出姜澤言對自己小外甥女有意思的那段開始說起。
才說到姜酒上高二的階段呢。
“辦完正事,就開始到你們‘結仇’的部分了。”
姜澤言一秒都不想等,“你現在也可以繼續說,天還沒黑。”
“我得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不是,所以我需要先跟秦歡溝通溝通,再組織好語言告訴你,畢竟我也不睡你倆床底下,等我搜集全面了,保證一晚上全跟你講完。”
姜澤言抿了抿嘴角,覺得陸一鳴說的也有道理。
當晚,姜澤川頭疾發作,又強忍着不願意服藥,更不想被姜酒看出來,索性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誰也不見,連姜酒的電話也不接。
姜酒察覺出異樣,直接殺進書房,借機吵架,“你什麽意思?爲什麽不接我電話?”
姜澤川坐在沙發上,強忍着太陽穴的鈍痛感,緩緩汲氣,“我沒看到。”
他疼得後背全是冷汗,幾乎每說一個字牙齒都在打顫,但他不想吓到姜酒,強裝無事。
“酒兒,我有點累…”
姜酒叉着腰,“你累什麽?回家倒頭就睡也不跟我說話,睡到大中午你還累?”
“我讓你開了陳文你就這麽舍不得他嗎?舍不得你留在身邊當貼身助理好了!”
“不用口是心非,然後跟我賭氣,連我電話都不接!”
姜澤川咬緊牙關,根本聽不清姜酒在說什麽,他也沒料到頭疾會突然加重到這種地步,整個腦子像被插入了生鏽的攪拌機,攪得他痛不欲生!
姜酒也看出他面容裏的僵白,她左右環視一圈,然後直接抄起姜澤川的手機砸向牆面,“不接我電話,你還要手機做什麽!”
隻聽“哐當”幾聲連響,手機從牆面反彈到桌面,最後重重砸在了地闆上。
整個屏幕都裂開了。
姜酒幾乎使出吃奶的勁,就當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好了,今晚她的任務就是纏着姜澤川,誰也别想聯系到他。
姜澤川艱難看了眼地上的碎裂手機,緩慢吸氣,然後扶着沙發扶手站起身,“酒兒,對不起…”
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又不敢靠姜酒太近,怕一不小心壓到她身上,“你别生氣,我…”
他疼得哼出聲,姜酒主動扶住他,“你怎麽了?頭疼嗎?爲什麽會突然疼成這樣?”
“幫我倒杯水。”
“好。”
姜酒拿過杯子,接水,加藥,一氣呵成,姜澤言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喝了下去,然後在一陣陣深刻入骨的鈍痛中失去意識。
姜酒确定人倒了後,給陸一鳴打去電話,“這邊搞定了,那邊可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