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坐了好一會,心裏淌過一陣暖意。
這一覺他睡得很深,姜澤川以爲是因爲有姜酒在身邊的緣故,畢竟同房這些天,他還是第一次上床睡。
“酒兒?”
他喊了兩聲都沒有得到回應,于是拿起手機看時間,屏幕剛點開就跳出來姜酒的未讀微信。
【我讨厭陳文!我讨厭陳文!他害我摔跤,孩子差點沒了!】
姜澤川眼皮一跳,當即翻身下床,然後一邊換衣服一邊給姜酒回撥電話,可連打了好幾個姜酒也不接。
他匆匆忙忙穿好衣服,連領帶都來不及綁就直接沖出了門,“姜酒在那?”
門口的幫傭說:“姜小姐剛剛受了驚吓,現在應該還跟醫生在一起。”
那就是在醫療室。
姜澤川幾乎一路跑到那的,他一把推開大門,“酒兒!”
姜酒正在吃葡萄,聞言,立馬将水果盤推給秦歡,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姜澤言,我…我…”
她沒料到姜澤川這麽快就醒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麽,索性裝磕巴,說不出話,純哭。
這“哇”的一聲殺傷力确實大,姜澤川整顆心都給姜酒哇起來了,他快步走到她床邊,想碰又不敢碰,小心打量她,“傷到哪裏了?”
随即側目質問一旁的主治,“快說,到底有沒有事!傷到哪了!”
他神情猙獰,口吻狠鸷,仿佛傷姜酒的人是一旁的醫生。
“姜…姜先生,姜小姐和孩子都沒有生命危險,您不用擔心。”
“差一點!差一點!我再也不要見到陳文了!”
姜酒抓住男人的手,哭道:“以前林特助在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對我這麽粗魯沒有禮貌,我不是他的老闆,他是沒有必要對我畢恭畢敬,但他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姜澤言我真的快瘋了,你能不能把你身邊這些不确定的危險因素都給我趕出去!以前是女人,現在是男人!”
她用力甩開他胳膊,“一個個的全是你身邊的人!如果我孩子有事,我不活了!我跟你同歸于盡!”
姜酒表現得太激動,姜澤川想抱住她好好安慰,可又怕抱了姜酒又會孕反,他隻能單膝跪地,握着她手心哄道:“我保證,從此以後你再也見不到他。”
“你發誓。”
姜澤川舉起手,“我發誓。”
姜酒這才克制住哭聲,“你把人解決完再來找我。”
說完她直接蒙進被子裏,細細碎碎的啜泣聲聽得姜澤川心慌意亂,“酒兒…”
秦歡持續拱火,“姜總,姜二爺,麻煩你管好身邊的人,别來禍害我們酒兒好不好,你知不知道酒兒撞到了肚子,差點流産!”
姜澤川陰沉着臉起身,隻吐出四個字,“照顧好她。”
然後轉身出門。
姜酒掀開一截被子,腦海裏是姜澤言說的那句話,姜澤川不僅僅想要姜家的産業,還想要她。
如果他真的有這樣離譜的想法,那麽陳文一定留不住。
姜澤川回到書房的時候,陳文已經跪在門口,“姜先—”
生字還未來得及說出來,他就被姜澤川一腳踹倒在地。
“你都做了什麽!”
陳文忍了忍,将口腔的血沫子咽進嗓子裏,“姜先生,我什麽都沒做。”
“什麽都沒做?”姜澤川拽住他後衣領将人直接拖進書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門口的幫傭個個吓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來海城之前我是怎麽交代你的?”
一進門,姜澤川又是一腳,正中陳文胸口,這一次他沒忍住,當場噴了血。
他跪倒在地上,艱難解釋:“姜先生,我沒有對姜小姐不敬。”
“你還敢狡辯。”
姜澤川現在滿腦子都是姜酒崩潰爆哭的模樣,他一把扯下松動的領帶砸向他,“從回姜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提醒過你,不要把姜酒當做姜澤言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你敢對她不敬,陳文,你是活膩了!”
陳文咬了咬牙,不服氣,“姜先生,她隻是把您當替身,心裏根本就沒有您,你何必爲了這樣一個女人延誤回國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