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醒醒?”
她保持着警惕心,喊了兩聲,又掀了掀姜澤川眼皮,确定他是真被藥暈了才松了口氣。
“混蛋!”
姜酒迅速握起他手指解開了手機的指紋鎖,首先打開微信,從第一個聯系人開始查看,可翻看了半天,全都是關于姜氏的工作事宜。
唯一私人的也隻有跟她的聊天記錄。
姜酒又翻開通訊記錄,聯系人最密切的是陳文,這個半路提拔上來的總助,十有八九就是一直跟着姜澤川的心腹。
最後姜酒打開相冊裏,裏面最多的照片是她自己,但她還發現了從顧時肆那借來的三幅畫,都是拍得放大的細節圖。
這時,陳文的頭像突然閃了出來。
【姜先生,藥已改良,您的頭疾不會再犯】
姜酒記下重點,原來姜澤川有頭疾。
反反複複查了個徹底,除了頭疾和畫,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姜酒将手機放回原位,用吹風機将姜澤川頭發吹幹,最後将他身體掰正蓋好被子,便直接離開了房間。
顧時肆也在這個時候給她打來電話,“姜酒,對不起,他突然離開,我知道的時候人已經上飛機了。”
姜酒環視一周,确定周圍沒有藏人,才小聲問:“顧總,能不能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你說。”
“那三幅畫你有仔細研究過嗎?”
顧時肆沉默了會,直白問:“姜酒,你如果信任我,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想做什麽?這樣我才能更好地幫助你,還是你不信我?”
姜酒往姜澤言的治療室走,“顧總,我信你,你能不能先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傷害姜澤言?”
電話裏傳來男人一聲低歎,“如果是以前,我不會答應你,但老天爺垂憐他,讓他做了你孩子的父親,所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趁人之危,也不會對他趕盡殺絕。”
“當然,商場不可避免地厮殺,不與論談。”
事到如今,姜酒也隻能賭一把了,她握緊機殼,“那場車禍,姜澤川沒死,你應該也很想知道他既然沒死,那這幾年又在哪裏生活,爲什麽不回海城,爲什麽現在又突然回來對不對?搞清楚這些答案,沈小姐的死因也就明了了。”
“我在查。”
姜酒抿了下唇,“可是你也查不到對嗎?”
顧時肆沉默了,他确實查不到,根本無從下手。
姜酒咬了咬唇,“顧總,這兩天去法國找你的不是姜澤言,是姜澤川。”
“死裏逃生,失去記憶,正在坐輪椅的才是姜澤言。”
姜酒話說完,顧時肆徹底僵愣住,“你确定?”
“我當然确定,我可能認錯任何人,但唯獨不會認錯姜澤言。”
以顧時肆的警覺,他幾乎一瞬間意識到姜酒話裏的嚴重性。
姜家這場雙生子互換的陰謀不可能隻是争奪家産那麽簡單。
因爲那場車禍,姜澤川完全有能力讓姜澤言徹底消失!
可他爲什麽要留着他?
“那你怎麽确定,從我這把你接走的人是真正的姜澤川?”
這一問,換姜酒怔愣了,這一點她确實沒懷疑過,“我…我不知道,他們一模一樣,我沒驗過他的dna。”
“找機會驗一下。”
“好。”姜酒立馬折返往回房間。
“姜酒,凡事注意安全,我訂最早的航班回國,你等我回來。”
“顧總,那三幅畫……”
“我給他的是複刻品,原版還在我手上。”
“把畫帶回來,裏面一定有秘密,否則他不會把姜澤言的身份調換了,還大費周章地去跟你要畫。”
“好,這些交給我。”
挂了電話,姜酒折回房間,姜澤川還在昏睡中,她剪了他一根頭發塞進包包裏,看着床上跟姜澤言一模一樣的男人,姜酒突然感到一陣膽寒。
如果他不是姜澤川,那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