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言内心毫無波瀾,“那就等我想起你來再說吧。”
沐雲蹲在他身前,想握姜澤言的手,不料被他躲開。
她苦笑,但也自信,“阿川,你信我,這個家,隻有我能真正做到對你始終如一日,我會陪你康複,也會陪你重掌姜家。”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出事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麽嗎?我聽說你是被....”
姜澤言及時打斷她,“麻煩你送我回房間,謝謝。”
他雖然記憶斷了片,但腦子沒斷,姜家這樣的大氏族,就算他沒有二心也不得不提防隔牆有耳。
沐雲若口無遮攔,他很有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回到房間後,姜酒徹底失眠了,她很想現在就去找姜澤言,不分白天黑夜的陪着他,而不是讓沐雲那個女人陪在他身邊。
可她又不得不先忍耐着,等明天秦歡帶着陸一鳴一起過來。
她躺在床上,姜澤川給她打了兩個視頻,姜酒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直至第二天清晨還敷衍式回了他,【昨晚睡着啦,你安全到了嗎?】
姜澤川盯了一夜的手機,看到姜酒信息幾乎秒回,【快了,還在飛機上,早上想吃什麽?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姜酒面無表情回複:【都好,就是有點想你】
她必須安撫住姜澤川,不讓他看出異樣。
姜澤川勾了抹唇,直接打來視頻,姜酒挂斷,【剛起床,太醜了,不許看】
姜澤川:【不醜,你是海城最美的女人】
姜酒:【想看我和寶寶你就快點回來,晚回我就不理你了!】
發完,姜酒沒再理會姜澤川的信息,連醫生都說她孕期敏感,情緒波動大,所以也不必時時刻刻都給他回應。
她最想做的,隻有抽他,狠狠地抽,把姜澤言受的苦千倍百倍地全還他身上!
洗漱完,保姆推着她到會客廳,秦歡已經帶着陸一鳴過來了,“酒兒。”
她沖姜酒點了下頭,這意思是告訴她,陸一鳴已經知道了一切。
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個打扮像助理一樣的男人,趁姜酒身後保姆沏茶的功夫,他上前迅速号了下姜酒的脈象。
随即壓低嗓音告訴她,“是虛弱,但遠沒到要坐輪椅的地步。”
這話說完,姜酒心裏壓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大半,看來姜澤川隻是純粹吓唬她,目的就是爲了減少她出門的次數,避免跟姜澤言會面。
隻要孩子是安全的,她就可以放開手去喚醒姜澤言的記憶!
三個人坐在會客廳,都用手機在交流,怕隔牆有耳。
最後三人一合計,等姜澤言結束上午的理療,就四個人湊一桌牌,即方便帶來的醫生暗裏觀察姜澤言的身體情況,也方便他們聊前程往事刺激姜澤言的記憶。
姜酒讓身邊的保姆去請了好幾次,直至等上到上午十點,沐雲才推着姜澤言姗姗來遲。
“阿川!好家夥我可想死你了!你再不來見我,我都要去醫療室搶人了!”
陸一鳴直接沖了過去,将姜澤言吓一跳,下意識蹙緊眉頭,有些嫌棄的看着他,“我們很熟嗎?”
陸一鳴被這話堵得一噎,又傷感又好氣,“穿過一條褲衩的交情,你說熟嗎?”
姜澤言眉心頓時蹙得更緊了,“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沒關系,我再買條一模一樣的,我倆再穿一次。”
姜澤言将視線從他身上挪開,冷冷回了兩個字,“不必。”
他看向姜酒,她今天穿了件水藍色的旗袍,纖細的腰身完全看不出有孕,手裏還握着字牌,正一臉興奮地沖他笑,“大哥,我們來打牌吧,跑胡子,阿言教過我們的,以前我們經常玩。”
秦歡附和,“打吧,打牌最需要動腦筋了,說不定打幾圈姜先生能記起一些東西。”
陸一鳴咬着葡萄笑,“阿川,這麽多年我們好久沒聚了,我可要在你家賴上幾天。”
在場的隻有沐雲不會打,她笑着說:“阿川不愛賭,他就是來看看陸律師,待會還要回去休息。”
“沒關系,我不想休息。”
姜澤言擺了下手,随即按住輪椅的前行按鈕,沐雲還沒反應過來,輪椅就已經自動與她推開了距離。
她想大步追上去,陸一鳴突然一個閃身擋在她前面,“沐小姐,你應該不會玩吧?沒關系,你可以觀戰。”
姜澤言看着完全陌生的字牌,說:“隻是我不記得怎麽玩了。”
“沒關系。”姜酒突然站起身,在姜澤言些許詫異的目光中走到他身後,然後俯身,唇瓣貼近他耳邊,小聲說:“我教你。”
“就像你之前教我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