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解開他袖扣,将他的衣袖口直接卷了上去,“喏,這不就是嗎?你跟大哥打籃球的時候我發現的,你小臂這裏有一個小小的粉紅點,大哥沒有。”
姜澤川看着自己的小臂,猛然懸起的心又悄無聲息落了下去。
他思緒完全亂了,差點忘記他跟姜澤言互換的不僅僅是身份,還有所有的身體特征,就連姜澤言這些年身體受傷留下的大小疤痕,他都一比一複刻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姜酒說的這顆粉紅色小痣也不例外。
“如果沒有這顆痣呢?你還分辨得出來嗎?”
姜酒覺得今天的姜澤言有點奇怪,雖然很不合常理,但她還是察覺到了那絲隐隐的醋味。
許是捉弄他的心思溢了上來,姜酒半咬着唇,貼近他耳側,輕聲道:“能啊,你在床上的樣子我都記得。”
這話猶如重錘,“哐當”一下,姜澤川覺得心都要碎了,隻要單單想到姜酒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他就覺得一陣窒息。
“調皮。”他扣住她後腦勺,低頭就想吻上去,姜酒及時捂住唇,“等等…”
“怎麽了?”他鼻尖看看挨到姜酒的手背,姜酒就跟躲瘟疫一樣,後挪至座位角,“我會吐你嘴裏的,那你這輩子都不會想吻我了。”
随即她捧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蜂蜜水,試圖緩解胃裏的不适。
姜澤川舌尖抵了抵牙槽,一點辦法都沒有,“下飛機讓醫生給你看看,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碰你,那樣我會瘋的。”
姜酒蹙眉,“我是孕婦,你不能碰就是不能碰,有什麽好瘋的?難道那些在老婆孕期出軌的男人,都是因爲老婆不讓碰,就出去瘋了?”
姜澤川一愣,緩下聲線,“怎麽扯到孕出軌了?我隻是想像平時一樣,能夠正常地抱抱你,跟你相處,我沒别的意思。”
姜酒也意識到自己過激了,她坐直身,“反正你要知道,我現在是孕婦,我很敏感,對氣味敏感,對食物敏感,對情緒也敏感,跟你吵架你也得讓着我,哄着我。”
姜澤川壓下心裏矛盾的情緒,無奈笑了一聲,“你懷不懷孕,我都讓着你,哄着你,你想幹嘛就幹嘛。”
姜酒摸了摸鼻子,“那我現在想睡覺了。”
姜澤川當即起身,讓開一條道:“去房間睡吧,睡醒就到家了。”
姜酒也是這麽想的,至少睡着了就不會有孕反了,隻是她沒料到的是,飛機會直接降落在姜家老宅後院。
姜酒一覺睡醒,直接吓一大跳,“你直接把我帶回老家了?”
姜澤川蹲在她腳邊,一手握着她腳踝,一手給她穿鞋,“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和我母親聊完,一起接你進家門。”
姜酒縮回腳,“姜澤言,我不想跟人吵架,也不想聽陰陽怪氣的話,也沒有做好心裏準備面對你母親,你别吓唬我了。”
“沒吓唬你,我答應會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決不食言。”
他站起身,摸了摸姜酒的發頂,“乖乖等我回來。”
姜酒抿了下唇,不知道姜澤言要幹嘛,但本能地選擇相信他。
“好,我等你回來接我。”
下飛機,姜澤川剛進宅子,腳邊突然“哐當”砸過來一盞茶杯,滾燙的茶水濺到他的皮鞋和西褲上。
“你還知道回來?你回來幹什麽,看把我氣死了沒有?”
自從收到李雲上百張大尺度照片,紀瀾被氣得躺進醫院,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姜澤言。
這段時間,别說去看她了,他連問候沒一聲!
滿腦子都隻有姜酒,根本就沒把她這個親媽放眼底!
姜澤川繞開碎裂的茶杯,看着幾年未見的生母,心裏滋生出異樣的情緒,“母親。”
“别這麽喊我,我可沒你這麽孝順的兒子!”
紀瀾撫着胸口,“要是阿川還在,他絕做不出你這種混賬事,你明知道李雲私生活混亂,早不公開,晚不公開,偏偏選在結婚當晚給我這麽大一個驚喜!”
“你可知道那天,姜家的長輩我都請來了!你簡直就是把我這張老臉踩在腳底下!”
“所以以後不要再給我硬塞相親對象了,我隻要姜酒。”
紀瀾氣到一個深呼吸,指着他鼻子,“你做夢!我已經最大退讓,你養着當外室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想帶她登堂入室做正房?”
“除非你大哥死而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