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用牙簽吃着葡萄，回憶着和姜澤川相處的細節，然後努了努嘴說：“大哥可跟你不一樣。”
姜澤川放下水果盤，仔細盯着姜酒的神情，笑問：“哪裏不一樣了？”
“小時候我喜歡圍着他轉，因爲他每次見我都特别溫柔，不管是說話的聲音，看我笑的樣子，還是帶我去買好吃的，又或是跟我講大道理的時候，都是輕聲細語，溫潤儒雅。”
“不像你。”她瞪一眼，“冷着張臉就算了，說話不僅兇還很刻薄，其實那時候我都有點怕你。”
“怕我？”姜澤川抿了下嘴，“那你到底喜歡的是我還是大哥？”
姜酒一愣，端起葡萄皮就往姜澤川身上砸，“你問的什麽話，找死嗎？”
姜澤川苦笑，“我隻是好奇，你記憶裏那麽好的大哥，爲什麽喜歡上了兇巴巴的我。”
這确實是困擾了姜澤川很多年的疑問，在他的記憶裏，姜酒喜歡圍着他轉，也喜歡對他笑，甚至小姑娘心裏的小秘密也會願意跟他分享。
而看到姜澤言不是躲就是跑，連正常交流都很少，更别提親近這兩個字。
可她爲什麽偏偏就喜歡上了他？
“你說我冷着張臉，你小時候對我有過好臉色嗎？你一直都圍在大哥身邊，甚至看都不想看我。”
姜酒臉上爬上紅暈，“你難道不知道，面對喜歡的人，永遠沒辦法放松嗎？那時候我小啊，我怕被你看出來，可是我有很想看到你，所以我就圍在大哥身邊，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你。”
“我也想對大哥那樣，輕松自在地去面對你，可是嘗試了幾次我做不來，所以就發展成看見你就跑。”
姜澤川臉色一點點僵硬，他咳了一聲，握起茶杯，以此掩飾神情裏的冷凝，“所以，你把大哥當替身？”
姜酒想了一會，“一半一半吧，不過我也很喜歡跟大哥在一起的感覺，你之前老吃顧時肆的醋，我也是這段時間才搞明白我爲什麽對他有好感，奶奶的原因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我在他身上能找到大哥那樣溫潤儒雅的感覺，就是讓人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你拿顧時肆跟大哥比？”
“不是比，是有類似的感覺。”
“什麽感覺？”
“親人的感覺吧。”
姜澤川徹底氣不順了，“你把我當愛人，把大哥當親人？”
姜酒看着他，“他是你的親人，不就是我的親人嗎？”
這理所當然的口吻聽得姜澤川心堵，他換坐到姜酒身邊，“那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我說不清楚。”姜酒往後挪了挪，心口反胃的感覺蠢蠢欲動，她可不想吐姜澤言一臉。
“可能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可能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的時候，但那時我年紀不大，懵懵懂懂的，也沒人教我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等我自己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成年了。”
十八歲生日，就是姜酒對這段感情徹底覺醒的時候，所以那晚她格外大膽，不管不顧地勾引了他。
姜澤川盯着眼前的少女，她眼眸如水，看他的目光嬌媚也羞澀，讓他總有沖動想吻她。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克制着情緒，“那你怎麽就确定，你第一次見到的人，愛上的人，是我，不是大哥？”
姜酒好笑問：“姜澤言，你該不會又開始吃自己大哥的醋了吧？”
“你們倆長得一模一樣，連身高，聲音都一樣，别人分辨不出來，但我能。”
話落，姜酒突然握住姜澤川的手腕，開始解他袖扣，“我知道你小臂内側有顆粉紅的小點痣，但大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