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下床,抱着枕頭靠近門,“你幹嘛?”
門外是姜澤川無奈的嗓音,“顧時肆把我安排在兩裏之外的獨樓裏。”
明顯有意隔開他和姜酒。
“我認床,睡不着。”
姜酒抿唇,“那你來我這幹嘛。”
“我還認人。”
“姜澤言……”
姜酒忍了忍,鼻尖還是湧上一陣酸澀,委屈。
“可我不想讓你進來。”
姜澤川倚站在門口,“我知道我以前做錯很多事情,以後我不會了,任何事我都會跟你商量,不瞞你,好不好?”
男人輕哄的聲線低沉而沙啞,傳蕩在姜酒耳邊,勾出她一陣陣心軟。
從海城離開,姜酒就做好獨自撫養兩個孩子的心理準備。
從那一刻起她就不斷跟自己說,一定要堅強,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要保護好孩子。
這半個月,她也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兩個孩子的長命鎖她也已經設計好了,甚至小學六年的教育她都提前規劃了一遍。
可姜澤言一出現,她心裏所有堅強築立起來的防護線,瞬間就崩塌了。
姜酒才意識到,她其實一點都不堅強。
她很依賴姜澤言,也很害怕失去他。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或許是孕激素作祟,又或許是經曆了這麽多事,姜酒不敢再憧憬。
“你母親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聽出姜酒聲線裏的沙啞,姜澤川按下門把手,卻發現門從裏面反鎖了。
“我會解決這個問題。”
“你怎麽解決?”
“查出我大哥的死因,我母親不會再反對我們的事。”這也是爲什麽,姜澤川臨時改了主意要留住姜澤言的性命。
這是目前爲止,唯一能說服紀瀾的籌碼。
“姜酒,明天我會跟顧時肆談,隻要他願意把剩餘三幅畫給我,我一定能查出背後的真相,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和孩子受一丁點委屈。”
姜澤川很笃定,在愛護姜酒這件事上,他隻會比姜澤言做得更好。
姜酒指尖點着門面,“可如果她還是不同意呢?”
“除非她不想要我這個兒子,否則她不會不同意。”姜澤川深吸口氣,“姜酒,我求你了,開門讓我抱抱你好嗎?”
姜酒握着門把手,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打開了門,姜澤川一把将人摟進懷裏,他捏住姜酒的下巴,低頭就想吻她,這個在心尖尖上住了十幾年的女人,他終于可以擁有她了。
姜酒也沒抗拒,隻是在男人鼻尖快要蹭到她鼻尖的時候,她突然一陣惡心,猛地推開他,然後沖向浴室。
“嘔——”
“我…”
“我嘔——”
姜澤川愣在原地,随即大步邁進浴室,隻是剛走到門口,姜酒手一甩,門“砰”地一下關上。
“水…我要…”
“水。”
姜澤川慌了,“好,我馬上去給你倒。”
他迅速轉身,在桌上給姜酒倒了杯純淨水,然後敲響浴室門,“姜酒,好點了嗎?我把水放在門口,我不靠近你。”
說完,他脫下外套,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他明明用的是跟姜澤言同款烏木沉香,爲何姜酒對他這麽排斥?
“你是不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嗎?”
姜酒吐完,猛吸了口止吐的精油,然後靠着牆,緩緩開口:“我不知道,我不能再吐了,腸子都要吐出來了。”
姜澤川沒辦法,自動退回到門口,“那我睡你隔壁,我不碰你。”
姜酒單手推開門,拿到杯子的那一刻,她皺起眉頭,“姜澤言,我不喝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