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晃着手裏的提籃,“顧總,我打算用這些葡萄做蛋糕,做好了我讓阿姨給你送一份。”
姜酒最近吃飯沒什麽胃口,除了水果就隻吃得下甜品。
“晚上我也沒事,可以給你打下手。”顧時肆順手提過姜酒手裏的籃子。
“好。”
“姜酒。”
在兩人相繼進屋的時候,他突然喊住姜酒。
姜酒轉過身,“嗯?怎麽了顧總?”
他看着她,嗓音緊了緊,“你想回海城嗎?”
姜酒心口一頓,笑了一聲,“怎麽突然提海城了?”
其實姜酒想問的是,是不是姜澤言已經查到她在這裏,所以找顧時肆來要人了?
可她不敢直接提到這個名字,也不想聊關于姜澤言的話題。
這半個月,她好不容易收拾完心情,漸漸放松了下來。
在這裏,她過得很開心,至少不會噩夢,也不用時刻都擔心會被人暗算。
就在顧時肆欲開口的時候,姜酒直接側過身,打斷,“除非是秦歡出了什麽事,否則,我不會回海城,也不想聽到那的任何消息。”
“不管是關于誰的。”
說完,姜酒徑直朝南面的廚房走去,她步子很快,身形微顫。
顧時肆都看在眼底,他知道姜酒還是想回海城的,隻是她接受不了姜澤言與别的女人結婚的事情。
他很清楚,如果姜酒知道姜澤言根本沒有娶李雲,她會毫不猶豫回到姜澤言身邊。
隻是回去海城,她真的安全嗎?
顧時肆懸起的心,落下,又重新擰得緊緊的。
因爲他很清楚,就算他自欺欺人什麽都不說也留不住姜酒。
那三幅畫,也隻跟姜澤言換了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等姜酒度過了孕早期,胎像一穩,姜澤言會來法國接她。
到時候,他又有什麽理由和立場去阻攔?
顧時肆歎了口氣,又自嘲地笑了一聲,不管那麽多了,他的初心隻是想保護姜酒,隻要她平安,開心。
他做什麽,都值得。
夜裏,姜酒洗漱完躺上床,盯着頭頂的天花闆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沒忍住,拉開抽屜,将關了半個月的手機重新開機。
她像藏在殼裏蝸牛般,這半個月,不上網,不開機,關于秦歡也是通過顧時肆聯系。
因爲她害怕看到姜澤言的新聞,更害怕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成雙入對的模樣。
可今晚顧時肆那樣一問,她壓抑了半個月的思念,如洪水般,幾乎将她淹沒,吞噬,讓她無比窒息。
是的,她還是會想姜澤言,很想很想他,哪怕他成了别人的丈夫,她還是做不到徹底放下。
“姜酒,你真的很沒出息。”
姜酒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砸在手機屏幕上,亮起的那一刻,最先彈出來的是姜澤言的未接來電,然後微信未讀信息
後面的顯示都是99+
她緊咬着唇,解鎖,随即指尖左滑,按了清空。
在她猶豫着要不要連外網給秦歡發消息的時候,屏幕突然彈出一條新聞。
【海城大橋撈出無名女屍,真實身份竟是姜…】
如果沒有最後一個姜字,姜酒根本不會點開,趨于好奇,她點了進去。
沒料到死的人竟然是李雲,同時也在新聞上看到了頭号嫌疑人是李雲德新婚丈夫姜山。
姜山?
不是姜澤言嗎?
姜酒猛然坐起身,開始搜姜李兩家大婚的新聞,結果查到的隻有寥寥幾段,不僅沒有姜澤言的照片,連他的名字都沒有提及。
那天在雲玺府邸看到的報道,根本就查不到了。
思緒凝固了幾秒鍾,姜酒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姜澤言了,娶李雲的人叫姜山,隻是剛好也姓姜而已,根本算不上姜家人。
想到這,姜酒心跳突然加速,第一時間就點開了通訊錄,隻是在按住姜澤言的名字時,她腦子裏突然閃過第一個寶寶的b超單。
理智告訴她,就算姜澤言沒有跟别的女人結婚,她就應該回海城嗎?
這時,她手機突然震了震,姜酒垂眸查看,發現是姜澤言的來電顯示。
她手心一顫,差點沒握穩。
第一個電話自然挂斷,緊接着又響起第二個,第三個…
姜酒一直不接,手機就一直不停震動。
直至姜澤言的微信閃了出來。
【姜酒,我在法國,我們回家好不好?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