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應該想不到我還活着吧?”
“演了這麽多年,應該累了吧?所以大哥給你機會讓你好好休息。”
姜澤川眼底迸發出殺意,他俯下身,貼近姜澤言耳側,一字一頓,“昨晚我确實希望你去死,可今天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活着嘗嘗我這些年的苦,活着看看我是如何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無論是姜家,還是姜酒。”
“而你隻能眼睜睜看着,卻無能爲力。”
他冷笑起來,擡手拍了拍姜澤言的側臉,冷冰冰的,仿佛在拍一具任人擺弄的木偶。
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
過去那幾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姜澤川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是如何死裏逃生,如何在夾縫中生存,又是如何一步一步,從輪椅上重新站起來。
如今回到海城,他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姜澤言這個始作俑者付出代價!
“姜先生。”
這時陳文敲門進來,“畫已經收集到了,但隻有七幅,還有三幅,我們找了姜澤言所有名下的住宅和保險公司,都沒有,很有可能他自己也沒有收集到。”
姜澤川沉下眸光,“先毀了這七幅,再繼續找到剩餘的三幅。”
“是,姜先生。”
最後看了眼手術台上的姜澤言,姜澤川轉身出門,回到大廳,他一眼就看到姜酒的水杯,是一個手繪的粉色兔子馬克杯。
他握起抵在唇邊輕輕摩挲了會,仿佛還能感知到姜酒的體溫以及她慣用的栀子花香水,“爲什麽要走。”
姜澤川不理解,姜酒爲什麽突然逃跑了。
就算他故意扭曲新聞,讓她誤以爲姜澤言娶了李雲,可她不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嗎?
這幾年他一直秘密關注着姜澤言和姜酒之間的動靜,見縫插針地給他們制造矛盾。
無論是前期助攻辛然,暗裏唆使柳慧自殺栽贓,池萱的車禍,還是讓人偷換了藥物,在姜澤言把姜酒帶去海島軟禁時,害死了沈老太太。
就連他們的孩子,他都從中作梗弄沒了。
如此多的隔閡,矛盾,都沒能讓姜酒對姜澤言死心。
他們不僅沒分開,反而關系越來越緊密,甚至還懷了二胎?
這讓姜澤川無法理解,更無法接受。
仿佛他就是一個躲在陰暗角落裏的小醜!
“阿文。”
“姜先生。”
姜澤川緊握着杯身,手勁完全控制不住,直至杯子發出一記破裂聲,他才反應過來松開手。
隻是太晚,杯子已經出現裂紋。
他按了按太陽穴,連自己也分不清是自嘲多點還是苦澀多,“她爲什麽要走?難道我臨時改變主意改錯了?”
陳文垂着頭,也百思不得其解,姜澤川本來沒打算取代姜澤言的身份,而是直接殺了他,再奪回姜家,奪回姜酒。
可姜酒對姜澤言表現出來的癡心,讓姜澤川不得不改變主意,與其徹底除掉姜澤言,不如取而代之。
因爲姜澤川沒自信,也沒把握姜酒會愛上他,甚至還跟小時候一樣崇拜他,事事都圍着他轉。
可現在他們身份換了,姜酒怎麽又突然走了?
陳文揣測,“或許,跟孩子的事有關?”
姜澤川擰緊眉心,“她不是流産了,這輩子都沒辦法再受孕了嗎?”
他話音剛落,陳文的手機突然連續震動幾下。
他拿出查看,臉色忽地一變,“醫院那邊把姜小姐的檔案調出來了,流産是假的,根本沒有不能再受孕的事,姜小姐腹中的雙生子還在。”
“姜先生,姜小姐大概率是信了姜澤言娶了李雲,害怕繼續留在海城保不住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才突然離開的。”
“原來是這樣。”姜澤川微眯了眯眼,“那就暫時放了秦歡,等她聯系到姜酒,再找到姜酒的位置。”
他繼而冷笑一聲,“但是記住,我隻要姜酒回來,多餘的,一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