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肆站起身,“我會帶她離開海城。”
秦歡直接笑了,“我請問顧總,你以什麽身份帶酒兒離開海城?她現在是姜澤言的女朋友,他孩子的母親,酒兒怎麽可能會願意跟你走?”
顧時肆看着她,神情嚴肅,“所以我需要秦小姐幫忙,建立媒介,酒兒知道所有真相後,她一定會跟我走的。”
“不可能!”
秦歡克制着情緒,“我還沒有驗證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這樣殘忍的真相不能讓酒兒知道,至少現在不可以!”
“她身體已經那麽虛了,才剛剛好轉,你現在告訴她,第一個孩子根本就沒事,讓她知道是她親手放棄孩子的,你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顧時肆神情微頓,随即緊擰雙眉,“可如果等她第二次失去孩子,你就算想告訴她,她也不一定能聽見了。”
他話落,秦歡渾身一窒,當場沒了言語。
她很清楚顧時肆說這話的份量有多重,放眼整個海城,除了顧家,沒有任何一個家族能與姜家抗衡。
如果顧時肆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他确确實實真心愛慕姜酒。
那姜酒在他身邊至少不會受到傷害,紀瀾的手再長也伸不進顧家。
豪門裏見不得光的厮殺太多太多,姜酒孤身一人,未來婆婆還是個不念血親的狠角色,秦歡根本都不敢想姜酒未來的十個月還會遭遇多少算計和陰謀。
“秦小姐,我隻想幫姜酒,至于她選擇誰,孩子出生後她想帶着孩子自己過,還是回來,我都尊重她。”
“我隻想她平安。”
秦歡拽緊包,“你讓我考慮一下。”
.......
姜酒隔天就辦理了出院,姜澤言把紅房子所有的頂級專家都一同帶回了雲熙府邸,爲了安全起見,他甚至在雲熙府邸的後院建了家畜區,海鮮區,還有果蔬養殖區,吃的用的,全在他眼皮子底下,外物一律不進。
姜酒站在二樓的露台邊,看着突然變成了菜園的後花園,時不時還跳出幾隻歪頭小羔羊,她忍不住笑,“姜澤言,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姜澤言從身後圈住她,“這叫自給自足。”
“這些小羊養大之後是要吃的嗎?”
姜澤言勾唇,側臉吻了吻她耳垂,“你喜歡,給你當寵物養。”
“都讓我看見了,我隻能當寵物養了,還有那些小雞小鴨小鵝,我天天看着它們長大,就跟看動物園裏的小動物似的,我好像隻吃得下池子裏養的魚蝦。”
姜澤言輕笑了一聲,“早知道就不該讓你看見了。”
姜酒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爲什麽,挨着姜澤言她就特别想睡覺。
“睡吧,我抱你回房間。”
他将人橫抱起,在姜酒眼皮子要睜不開的時候,姜澤言突然開口,“好好睡一覺,明天睡醒,我們去領證。”
姜酒猛地睜大眼睛,“不是…還沒到下月初一麽?”
她聲音不自覺越說越小,心跳也越來越快。
不過日子離下月初一,也隻有兩天時間了。
姜澤言淡淡笑了一聲,“姜酒,我已經等不及了。”
他小心翼翼将人抱上床,給姜酒蓋好薄被,然後點燃特意爲她訂制的安胎精油。
隻不過姜酒睡意醒了大半,她窩在男人懷裏,指腹不停戳磨着姜澤言的喉結,“你母親…”
“噓—”
姜澤言低頭吻住她的唇,“别胡思亂想,領證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他挨她極近,鼻尖幾乎貼着她鼻尖,姜酒抿了抿唇,含淚笑了一聲,“嗯,不想,我隻想你。”
她摟緊他脖子主動送上吻,兩人纏綿了一會,直至身下的姜酒回應越來越淡,姜澤言才睜開眼,發現姜酒不知不覺已經睡着了。
一滴淚從她眼尾滾落出,姜澤言心口猛地抽疼了一下,就是很突然的一股擰痛感,将他心髒拉扯得喘不上氣。
他俯身吻幹姜酒臉頰的淚痕,然後下床進入衣帽間換了身純黑西裝。
出門前,他最後看了姜酒一眼,房間内點了精油,她這一夜都不會驚醒。
林默一直站在樓梯口邊等候,看到姜澤言出來,他才上前提醒。
“二爺,去李家接親的時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