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媽!”
她擡手直接一巴掌直接甩姜澤言臉上,“啪”的一聲,她手都打麻了,而姜澤言站在她面前,連眼睫毛都沒顫一下。
“你也知道你是我媽?”他眼底沒有一絲溫度,語氣也冷得毫無波瀾,但紀瀾知道,這是風雨欲來前的征兆。
她身體不受控地一晃,扶住身後的藤條,“你想幹什麽?興師問罪要判我死刑嗎!”
“真把自己當我媽,就不會對我的孩子下手,那也是你的孫子!”
紀瀾發笑,“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孫子,誰愛要誰要,我紀瀾沒這麽博愛,我們姜家更丢不起這個人!”
“我早警告過你,我不幹涉你在外面養女人,但你别想給我弄出什麽私生子的醜聞!”
她用力推搡他,“你爲什麽就是不聽!姜酒的事我已經最大讓步,你爲什麽還要搞出孩子!”
“現在孩子沒了,你滿意了?”
紀瀾一怔,“真搞出孩子了?”
“孩子沒有了?”
姜澤言一瞬不瞬盯着她,那瞳孔深處壓抑的愠怒幾乎将她吞噬,“是,你親孫子沒了,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叫你奶奶。”
“因爲你不配!”
紀瀾冷笑,“我确實想一步到位,讓她生不出孩子,這樣就沒有後患了,你和雲兒的孩子我自然會好好疼愛,至于别的,沒了也好,我不會承認,姜家更不可能承認。”
“而你也給不了姜酒任何交代!錢财無所謂,你愛給她多少給多少,我們姜家不缺錢,但弄出個孩子就是不行!”
“哪怕隻是個胚胎,也不行!”
姜澤言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紀瀾嘴裏說出來的話。
紀瀾指着他的鼻子,“這隻是一個教訓,你敢再給我生出幺蛾子,小心她的命!”
“你害我孩子,還想害我孩子他媽?”姜澤言睨着她,怒極反笑,“看來我們之間的母子情分隻能到這了。”
紀瀾猛然一僵,“你說什麽?”
姜澤言一字一頓,語氣冷如寒冰,“兩條人命在你手裏沒了!你下次再敢動她,我絕不留情面。”
“你好自爲之!”
随即他轉身就走。
紀瀾臉色發白,抓起地上的陶瓷碎片朝姜澤言後背砸。
“你放肆!你以爲我想當你媽?姜澤言你别忘了,是你把我兒子害死的!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欠阿川的命你得還回來!”
鋒利的瓷片狠狠劃過姜澤言後背,純白襯衫瞬間染出血痕,但他腳步絲毫沒停留,“将老宅的管家,保姆,保镖全部換了。”
林默一驚,這是要變相軟禁紀瀾了,“二爺,這樣做會驚動董事會的。”
“驚動便驚動吧。”
坐上車,姜澤言隻覺得渾身被抽幹了精氣神,後背鑽心的疼痛感,一點點蔓延至胸前,甚至他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
“回醫院。”
“是,二爺。”
姜澤言的車走後,紀瀾整個癱坐在地上,“真的有孩子?”她望向身側的助理,“姜酒流産了?”
助理扶起她,“醫院那邊的消息,姜小姐大出血,一對雙生子沒保住,還在做切除子宮的手術。”
紀瀾胸口猛然一窒,“切除子宮?那她這輩子都生不了了?”
助理搖頭,“要保命,隻能如此,隻是夫人您給李雲背這麽大的鍋,真的值得嗎?”
紀瀾坐回石凳上,許久,唇角溢出一絲苦笑,“如果被阿言知道是李雲做的,以這小子的性格,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跟李雲結婚,不僅不會娶她,李家都會被他掀翻。”
“到時候姜李兩家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畫也拿不到手了,阿川的死重新陷入謎團,我們這麽多年的追查又是白費!”
她捂着胸脯,哽咽道:“那也是我的兒子啊,我還有幾年命活?我隻想閉眼前找到背後那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将他碎屍萬段!”
助理端來菊花茶,安撫道:“夫人,真相會查出來的,二爺一直放在心上,他剛剛隻是在氣頭上,說的話您别放心上。”
“他認不認我都無所謂了,恨我就恨我吧,隻要婚事如約舉行就可以。”
“那姜小姐那邊…”
“不着急,去弄幾箱上好的燕窩,魚膠,送過去。”
紀瀾拂去淚,“等她做完手術,穩定點了,再告訴她實情,她若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我弄沒的,她就算再愛阿言,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