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牽着李雲的手,笑說:“你們倆可别幹壞事,到時候把我跟你爸吓一跳,要負責的啊。”
言下之意,是未婚先孕,姜酒瞬間沉下臉。
李雲故意撒嬌,餘光卻一瞬不瞬盯着姜酒,“媽,您說什麽呢,還有外人在,你也不怕别人笑話。”
姜澤言已經忍出一身冷汗,因爲他清清楚楚感知到姜酒周身的低氣壓,她胸脯微微起伏着,明顯在壓抑着火氣,可是畫還沒到手,至少在李家長輩面前,不能做得太明顯。
“姜小姐,我介紹你認識一下,這是我母親,媽,這是我朋友,姜酒,也是阿言的外甥女。”
姜酒原本想直接走人的,不料李雲突然将她一軍。
她深吸氣,想開口怼回去,隻是目光與李母對視的那一刻,她莫名地頓了一下。
“你好姜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李母主動伸手,姜酒不想握,可實在在對方眼底看不到任何惡意,隻看到長輩對晚輩的那種由内自外的欣賞與慈愛。
姜酒的心,莫名地酸脹了起來,李雲看起來陰險又傲慢,可她的母親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她抿了下唇,回握了手,“你好,阿姨,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聊。”
随即看也不看身旁的姜澤言,徑直往前走。
“等等。”
姜澤言追上去,沖李母點了下頭,“伯母,以後有機會再聊。”
李雲臉色變了變,阿言兩個字還沒喊出口,姜澤言就直接走了,當着她們的面,毫不避諱地跟在姜酒身後。
“阿言不是跟你約好的嗎?怎麽看上去這麽着急?”
李雲挽了下頭發,解釋道:“媽,阿言掌管整個姜氏,他比任何人都忙,我們真正約的時間是今晚的晚餐。”
李母沉思了會,停住腳步往回看,姜澤言和姜酒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外甥女?”
她小聲嘀咕了句,心口那抹異樣隻存續了幾秒便散了。
“媽,人家來這都是拜求子觀音,你幹嘛來土地廟啊?”
李雲剛問完,手機突然響起,她停住腳步接通電話,“小姐,劉夢和劉曉曉出事了。”
李雲淡淡哦了一聲,“死了?”
“差不多吧,神志不清,雙眼失明,都進瘋人院了,在那個地方,活不了多久。”
李雲笑了笑,“真是夠沒用的,幹淨了嗎?”
“您放心,誰也查不到劉夢跟您接觸過。”
“隻不過我剛剛檢查劉夢的雲端數據,發現她們姐妹倆的聊天記錄裏有提到,姜酒懷孕的事。”
李雲臉上原本淡定的神情在這一刻猛然皲裂開,她緊握着手機,目光寸寸陰狠,“難怪跑到這來。”
她冷笑,想起姜酒中指上還戴着鑽戒,幾乎咬牙切齒,“想母憑子貴,她做夢!”
這邊姜酒越走越快,幾乎小跑了起來,姜澤言追上她,一把拉住她手腕,“姜酒。”
“幹什麽啊!”姜酒用力甩開他的手,“你跑過來幹嘛,去陪你的未婚妻和未來嶽母娘啊。”
“你在說什麽。”他将人強抱進懷裏,糾正,“我的未婚妻是你,你昨天才答應嫁給我,今天就忘了?”
姜酒心裏氣不過,錘他胸脯,“你剛剛爲什麽放手,爲什麽不說我是你未婚妻,你還想當我舅舅是吧?想給我找舅媽是嗎!”
盡管姜酒心裏明白,可能跟畫有關,可她心裏還是不舒服。
都跪地跟她求婚了,都決定要跟她過一輩子了,都有孩子了,她爲什麽還要刻意隐瞞身份,躲躲藏藏,姜酒簡直恨死這種見不得光的感覺了!
“我的錯,你打我,但别氣到自己和肚子裏的寶寶。”
姜酒氣得眼眶泛紅,“你不敢在他們面前承認我們之間的關系是嗎?你在怕什麽?還是有所顧忌,想當李家的女婿?”
姜澤言耐心哄着,“姜酒,你信我,我有自己的計劃,剛剛是委屈你了,但我怎麽可能去做李家的女婿,你說要我怎樣才肯消氣?”
他握着姜酒的手,往自己臉上打,“你打我。”
姜酒瞪大瞳孔,手心及時握成拳,但還是沒收住力道,拳頭砸在姜澤言的下颚線上,“你放手,我不打你!”
他笑了一聲,低頭吻她眼皮,“那你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