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他就圍上的圍裙,一邊喊着姜酒的名字,一邊往二樓找人,走到主卧門口時發現門從裏面反鎖了。
他敲了兩下,“姜酒。”
“睡了嗎?”
沒有回應。
姜澤言站在門口,歎了口氣,“開開門好嗎?我跟你解釋。”
姜酒坐在床邊,面無表情地吃着檸檬鳳爪,一個字都不想說。
姜澤言等了半分鍾,也不管姜酒有沒有睡着,能不能聽見,他記得醫生的叮囑。
孕期,最重要的是孕婦的心情,其次才是飲食。
“我是去見李雲了,但隻在昨天見了一次,見面時間沒有超過兩小時,陸一鳴也在場,茶館也有監控,我沒有單獨見她。”
姜酒光着腳走到門口,她側身貼着門靜靜聽着男人的解釋。
“昨天主要是去見見他父親,探下他們李家的口風,我隻想拿到剩餘的幾幅畫,查清我大哥到底是被誰害死的。”
“是有提到結婚的話題。”
姜澤言喉結滾了滾,“但我不可能跟她結婚,姜酒,我隻要你。”
姜酒指尖在門面上畫圈圈,心裏還是有些發堵,“下個月初一,你要去李家提親嗎?”
聽到姜酒的回應,姜澤言頹靡的情緒瞬間散了大半,“不提。”
“我們去領證。”
姜酒抿着唇線,“可如果這個月内,你沒有收集到那十幅畫呢?”
“不會的。”
姜澤言握着門把手,“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等太久,下個月初一,是我給自己最後的期限。”
“姜酒,你信我,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娶你了。”
最後這句話,就像有棉花球撞擊在姜酒心髒上,撞得她心口發顫。
隻是想到紀瀾找來時那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姜酒形容不出來那種滋味。
那是姜澤言的親生母親,有幾個男人真的會在至親和女人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可是你母親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姜澤言頭抵着門,“我的婚事,不需要任何人同意,隻要你同意就好了。”
他沙啞低沉的嗓音穿過門縫,拂過姜酒耳邊,像微熱的羽毛般,輕柔,且帶着暖意,将姜酒心裏乍起的那抹寒意,消融得悄無聲息。
姜澤言好像真的變了,以前,他從來不會主動解釋這麽多。
姜酒沉默幾秒,最終拉開了房門。
卧室門是内開向的,她拉門的同時,姜澤言也沒有放開門把手。
門開的那瞬,窗外的涼風卷入室内,吹起姜酒肩頭的長發,纏過男人的小臂間,隻一霎,烏發又悄無聲息地垂墜,滑落。
微涼的觸感,棉柔而細膩。
他幾乎貼門站着,姜酒一擡眸就撞進他深邃的瞳仁裏,像被吸了魂,把心裏的所有委屈也都吸走了。
“姜澤言…”
她尾音發顫,才喊了他的名字,就被姜澤言牢牢抱進懷裏,“姜酒,就待在我身邊,别胡思亂想,也别亂跑。”
姜酒吸了吸鼻子,一滴淚淌進男人胸脯間,“嗯。”
姜澤言不動聲色松了口氣,在姜酒主動握住他手掌的時候,他突然後退一步,毫無征兆地單膝跪地。
姜酒一怔,“你怎麽了…”
後面的話,在姜澤言拿出戒指盒那一瞬,全都卡在了姜酒的嗓子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