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李雲緊拽着包鏈,一直苦苦壓抑的悸動差點沒繃住。
“姜先生,你能來,我很高興。”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小跑到姜澤言身邊,想伸手摟住他胳膊,不料姜澤言突然側身,看向身後的陸一鳴,“快點,我時間有限。”
這話是看着陸一鳴說的,卻是在說給李雲聽。
“來了來了。”
李雲收攏手心,緩緩汲氣,臉上勉強維持住笑意。
“一個早茶的時間,耽誤不了姜先生多久。”
陸一鳴及時插在她和姜澤言中間,就是爲了防止李雲耍詐,暗中派人拍照片送八卦。
有他夾在中間,饒是再缺德的狗仔,寫不出浪花。
到了包廂門口,李雲瞅準機會,毫無征兆地推開陸一鳴,然後挽住姜澤言的胳膊,與此同時,包廂門被推開。
“爸爸!”
姜澤言忍住了心裏的反感,沒推開她,“伯父。”
“阿言,雲兒,快來,我就等着你們了。”
李山海笑着起身,姜澤言出于禮節,主動上前與之握手,也很巧妙地撇開了李雲的手腕。
“李先生。”陸一鳴也是個有眼力勁的,緊随其後,将李雲隔到最邊上。
“陸律師,久仰大名。”
“李小姐說貴公司有一些法律方面的問題,今天剛好您有空,于是就把我也叫上了。”陸一鳴給自己扯了個幌子,不過他确實查了李家最近有案子纏身。
李雲皮笑肉不笑,“爸爸,你看阿言多貼心,我隻是随口提一句,他今天就直接把陸律師都請過來了。”
李山海滿意地點了點頭,“海城這一輩的年輕人,屬阿言爲标杆,雲兒,你好福氣,我們李家好福氣。”
“伯父過獎了。”
姜澤言落座後,李雲順理成章坐在他身邊,她想挽手,姜澤言便擡手煮茶,不動聲色錯開她動作。
茶好後,李雲又想挽,姜澤言突然起身,給李山海斟茶。
李山海笑得合不攏嘴,李雲強撐笑臉,主動給姜澤言夾點心,“阿言,嘗嘗。”
簡單聊了一波官商話題,姜澤言主動提起胡家的那幾幅畫,“伯父,那幾幅畫對我們姜家十分重要,若伯父肯割愛,我記您這個情。”
“雲兒跟我提了很多次,你與我有相同愛好,都喜歡古畫,尤其是與山水有關。”
李山海明知道是跟姜澤川有關,但就是不提,而是笑着說,“談不上割不割愛,我連女兒都給你了,還會心疼幾幅畫嗎?”
“你們感情處得好,這幾天都是你在陪着雲兒,我也和雲兒的母親都商議好了,等你們婚事落定,那幾幅畫會當做雲兒的嫁妝,跟随她一起嫁入姜家。”
此話一出,姜澤言瞬間沉了眸光。
一旁的陸一鳴握着茶杯,差點嗆着,他就知道李家不可能什麽動作都沒有。
紀瀾胳膊往外拐,将姜澤川的事情告訴李雲,現在李家直接用畫來做交易。
這裏應外合,内外夾擊的,是想死死扼住姜澤言。
整個包廂陷入一陣莫名的尴尬與詭異之中。
李雲抿着唇,餘光悄悄打量着姜澤言的神情。
李山海同樣等着他的回應。
隻見姜澤言放下茶杯,唇角勾了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