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
男人見到他,神情裏是抑制不住的驚喜。
他一米八幾的個頭,穿着淺棕色的條紋西裝,水洗質地的面料經過特殊處理,呈現出微微折舊的複古感,給人的整體氣質裏透着股法式的矜貴與浪漫。
姜酒沒見過這張臉,但記得他那雙湛藍色的瞳孔。
“你好。”
她雙手交疊提着包,很禮貌地跟他打招呼。
男人走到她面前,“請進。”
林默立即擋在姜酒身前,警惕性十足,他也沒料到姜澤言居然不在場。
那現在就變成了他私自帶着姜酒來見别的男人,林默額頭隐隐冒汗,都不敢想姜澤言知道後會是什麽後果。
“林默,你在門外等我。”
“姜小姐…”
姜酒打斷,“有事我叫你。”
林默遲疑了一秒,隻能應下,“是,姜小姐,有事您随時叫我。”
随即林默便退到門口,包廂門留了一道縫,他能清晰聽到裏面的所有動靜。
男人看向姜酒,“原來你不姓秦,姓姜。”
“姜小姐,你是否還記得我?”
姜酒微笑着,“我記得,你是在西班牙帶我出醫院的那位醫生對嗎?”
“那我現在可以重新認識你一次嗎?”他主動伸出手,湛藍色的眸底漾出笑意,“你好,我叫斐西洲,西北的西,歐洲的洲。”
姜酒禮貌回握,“你好,我叫姜酒。”
“姜澤言的姜,酒兒……喝酒的酒。”
後半句,她幾乎脫口而出,說完又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不自覺染出紅暈。
斐西洲愣了一下,“姜澤言,就是那位家暴你的前夫?”
姜酒連忙擺手,“不是的,抱歉,斐先生,上一次我出于警惕,所以沒把真實姓名告訴你,不過現在我的問題都解決了。”
“你來海城,我請你吃飯,你有忌口嗎?我們不如邊吃邊聊?”姜酒主動引座,姜澤言沒來,大概率是想把人直接關在這,關到對方主動交畫爲止。
搞不好,畫交了,他也不放人。
姜酒心裏悄悄松了口氣,還好她來了,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說好是我請你吃飯,我沒想到姜先生真的放心你來,看來這幅畫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甚至比你都要重要。”
斐西洲将菜單攤開推到姜酒面前,“恕我冒昧,姜小姐,如果上次沒有成功幫到你,這一次我一定幫你幫到底。”
有一種感覺,叫後知後覺。
自從在西班牙邂逅姜酒,斐西洲就一直在找姜酒。
他本以爲自己隻是順手幫了一位弱女子,可那天回家後,他發現自己睜眼,閉眼都是姜酒驚慌錯亂的模樣,越想忘記就越記得清晰。
斐西洲才意識到,他大概是心動了?
所謂一見鍾情,再見深情,就是他此刻最深刻的感受。
“說實話,我很意外真的在海城遇到你,還是在拍賣會上,所以我以畫爲名,邀你出來,如果你想離開家暴你的前夫亦或者前男友,我都可以幫你。”
姜酒勾唇淺笑,點完幾道海城的特色菜後,她解釋說:“他不是我前夫,也不是我前男友,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以及未來的丈夫,我很謝謝斐先生的仗義相助,上一次是因爲我和他之間有誤會,我不想見他,所以才想避開他。”
斐西洲聞言,眼神忽地黯淡了下去,他盯着姜酒手上的鴿子蛋,沉默幾秒,直白問:“姜小姐是否考慮換一個男朋友?”
姜酒看着他,同樣直白,“斐先生,我不打算換男朋友,我隻想跟你買畫。”
斐西洲從小國外生活,熱心,但太過直腸,“姜小姐是否有難言之隐?一個男人如果真的在乎你,怎麽可能因爲一幅畫,就讓你單獨跟陌生男子吃飯?”
“我可能唐突了,但我是真的想幫你,請你相信我。”
他話語剛落,包廂猛地被人推開。
姜澤言站在門口,臉上彷如結了霜,“你确實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