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一次你的情人嗎?”
姜澤言的吻從她額前落下,又一寸寸吻掉她鼻尖的泥,“不是情人,是我的女人。”
她咬着唇,哽咽,“沒有區别。”
“姜澤言,你一直都知道我要什麽,你給不了,我不怪你,那就各自安好,不要再糾纏了。”
“做我女朋友。”
他喘着粗氣,強調,“光明正大,見家長的女朋友。”
姜酒哭着哭着就笑了,“你又騙我。”
他怎麽可能帶着她去見紀瀾,紀瀾又怎麽可能會同意。
“我不騙你,回國,我再也不藏你了。”姜澤言身體開始冒冷汗,半邊身子像時刻被電鋸撕扯着,每喘口氣都疼得揪心。
“好不好?”他嗓音啞得嚴重。
姜酒抿緊唇,不敢看他的眼睛,“你...”
“你會娶我嗎?”
後半句,如果注定沒有結果,那談戀愛又有什麽用,隻會徒增煩惱。
隻是姜酒還沒來得及說出這後半句,就聽到男人低沉磁啞的嗓音,“娶。”
他眼底蕩開笑意,“當然娶。”
姜酒心口一顫,手心緊緊抓着男人的襯衫,臉也貼着他胸脯,聽着他混亂而有力的心跳聲。
那一下一下的跳動,也一點一點驅散着她内心的惶恐與陰霾。
姜酒根本不敢回想剛剛看不到姜澤言,那一瞬間湧起的恐慌。
還好,他還活着。
她埋在他胸前,過往的一切也似乎随着這場地震徹底崩裂成渣,無論是姜澤言給的那些傷害,還是她心口積攢的那些失望,好像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人,他還活着,還好好地在她身邊。
姜酒很清楚,她經不起再一次的失去,如果姜澤言真的沒了,她也活不下去。
所以,對比他的生死,其餘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結不結婚,戀不戀愛,都不重要。
“姜澤言,我們出去。”
她架着男人的胳膊,想攙扶他起來,可姜酒身高根本不夠,最後還是被姜澤言撈起來的,“你沒拒絕,就是默認了。”
“我們先出去,其餘的事情回國再說。”
姜酒從口袋裏翻出手機,舉着晃了晃,還是一格信号都沒有。
“我們隻能走出去了。”
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景象,觸目驚心的廢墟,坑坑窪窪的地面,震倒劈叉的樹木,就是沒有一個人影子。
“他們…他們是不是都沒了…”
“那是他們的命。”
姜澤言牽着姜酒,“或許還有活口,但也隻能等救援隊來,我們先出去。”
“好…”
姜酒挽住姜澤言的胳膊,突然發現他肩膀後面沾了一大片濕土,可地面全都是幹的,哪來的水?
察覺姜澤言臉也蒼白,姜酒心裏猛地一沉,“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扯了抹嘴角,“我沒有。”
“姜澤言你别騙我!”
姜澤言穿着黑色的襯衫,肉眼根本看不出來血液的顔色,姜酒才放松稍許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你别走了,你在這等我。”
她忍着哭腔,扶着姜澤言靠着車坐下,“我出去喊人,手機可能走一段路就有信号了,你在這裏休息,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姜澤言抓着她不放手,“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随時都可能有餘震。”
“可帶着你更危險,萬一你失血過多....”
“泥巴有止血的作用。”
姜酒搖頭,“我很快回來,你就在這等我。”
姜澤言疼得有些喘不上氣,“不許走。”随即他扣住姜酒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去。
在這黃土廢墟間,姜酒是他唯一的止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