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意識到對方的目标隻是她一個人而已,綁姜澤言隻是一個意外。
可爲什麽要綁她?
她一沒有跟人結怨,二沒跟人結仇。
姜酒唯一能聯想到的,會不會又是姜澤言身邊哪朵瘋狂的爛桃花做的?
或者是紀瀾,他親媽?
想到這,姜酒坐直身,“你是不是又招惹哪個姑娘了?”
姜澤言眉梢高挑,看不到她的模樣,但也能想象出她此刻咬着唇瓣的模樣,他嗓音裏含着笑意,“我又招惹哪個姑娘了?”
“那爲什麽有人綁我?”
“我怎麽知道?”
姜酒抿唇,“最好跟你無關。”
姜澤言笑了,“我都跟着你一起被綁上車了,你居然還懷疑我是内賊?”
他長臂一撈,将人抱回懷裏,“别亂動,累了就睡會。”
“可是我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了。”
再睡,人都要傻了。
“這是讓你長記性,别一沖動就亂跑。”
姜酒仰着脖子,“我什麽時候亂跑了?我出來是談客戶,我是在做正經生意。”
“我沒說你不正經。”
“是你不正經!”
“我幹什麽不正經了?”
姜酒憋着氣,“誰家的正經人老是跟蹤我!”
姜澤言舌尖抵了抵牙槽,“你應該出門前跟我說一聲,一個人跑,不安全。”
姜酒擰眉,“我幹嘛要跟你說,你又不是我爸!”
姜澤言一愣,低頭抵住她額頭,故意壓低嗓音,“你在床上沒喊過?”
姜酒瞬間炸毛了,用力推他,“你要不要臉!”奈何佛珠将兩人緊緊綁在在一塊,再用力推,也推不到哪去。
姜澤言将人重新抱回懷裏,“别鬧了,抱着,别動。”
一車的綁匪,就司機聽得懂中文,他咬着煙,不停往後視鏡瞥,暗道真是納了悶了!
做了這麽多年綁匪,每次綁人,不是哭哭啼啼沒完沒了,就是打得一身血,再半死不活撈上車。
還是第一次綁了人,然後他們還有心情在車上吵架的?
這有錢人的心理素質就這麽鐵?
關鍵是後座幾個聽不懂的黑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姜澤言是根本沒把這車的人當回事,而姜酒也不害怕,雖然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因爲姜澤言在身邊的緣故。
車大概開了半個小時,從平坦的柏油路再到坑坑窪窪的石子路,終于停下。
姜澤言第一個扯了眼帶,然後牽着姜酒下了車,那從容姿态,仿佛是來旅遊的。
“你們老闆呢,叫出來。”
皮卡停在了一座廢棄修車場,姜酒環視一周,這裏的黑人白人,手裏都提着槍,她抓緊姜澤言的手,“姜澤言,他們都有槍…”
姜澤言看到跟沒看到都一個表情,“别怕。”
姜酒扯了扯他,小聲提醒,“我不怕,但我怕你橫,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待會别橫啊,收住脾氣,我來跟他們談。”
他眉梢微動,側目看向她,她雙眉微蹙,半咬着紅唇,連攥在他掌心裏的小手也微微冒着汗。
“你跟他們談什麽?”
姜酒盯着這些老外手裏的槍,整顆心都是懸着的,她緊緊貼着男人,嚴肅叮囑,“他們要綁的本來就是我,有機會你就跑,知道嗎?”
她也不想亂猜背後的人是誰,她隻知道這裏不是海城,哪怕是姜澤言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他們兩個,總得一個全須全尾的離開。
姜澤言聞言,心口軟得一塌糊塗,他彎下腰,隻當周圍的人是空氣,眼神直勾勾盯着姜酒。
“姜酒,你是不是很怕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