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心裏毫無波瀾,是假的,但她腦子也隻卡殼了片刻,便重新冷靜下來。
她問:“昨晚誰給你下的藥?”
話剛問出口,姜澤言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第一次中招。
這不僅僅是憤怒,還有屈辱。
他從煙盒裏抽出根煙咬上,眉宇間凝結着不悅,“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姜酒抿着唇,淺淺揚了抹弧度,“能給你下絆子的人,應該是你信任的人,也就是你身邊的人,但又不是林默這樣的近身工作夥伴,那就隻能姜家的人了。”
姜酒其實早猜到了,除了紀瀾,姜澤言的親生母親,整個海城,誰有這個膽這麽算計他?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麽心理突然想拉着我在記者面前亮相,但姜澤言,這不是我想要的公開,就算回到過去,這也不是。”
“我曾經是很想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被你認可,被所有人認可,但前提,是正常,且無生命危險。”
“我現在跟着你出去,晚上可能車又會被人動手腳,明天可能就會有人來找我公司的麻煩,這些你替我想過嗎?”
姜澤言咬着煙,他握着火機,但始終沒點燃。
姜酒看着他沉默的樣子,心涼半截,他總是這麽混蛋,千方百計勾起她内心深處一點點希翼,然後關鍵時刻又狠心覆滅。
在心裏罵了句王八蛋後,姜酒拎起包就走。
“你沒有想過,你也不會想,你滿腦子隻有床上怎麽爽,床下負責的事你從來不會想!”
姜澤言頭一次覺得哄女人怎麽這麽難,他丢開煙,直入主題,“一個月的時間,下個月初,我們去民政局,我保證。”
姜酒哼笑,“那下個月之前,别出現在我眼前!”
她推開包廂門,迎面就撞見守在門口的林默。
林默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姜小姐。”
姜酒冷冷掃了他一眼,“林特助,給你批個八字,這輩子你都别想追到秦歡!”
林默心裏一咯噔,陸一鳴有句話說得好,想追姜酒,得賄賂秦歡這個親丈母娘,那他想追秦歡,可不就得供着姜酒這位親丈母娘了!
他緊跟在姜酒身後解釋,“姜小姐,昨晚實在是事出有因,二爺就隻有您一個女人,不管是爲了二爺的清白,還是爲了您,我都不能去找别人啊。”
“要是真發生了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二爺說不定真的會懸梁自盡的!”
姜酒冷笑,以前她怎麽就沒發現,林默也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主!
她走到一樓,發現前門全部被記者堵住了,姜酒不得已退到樓梯後,“側門有沒有記者?”
林默繼續說瞎話,“也有,您要不在這等一會,二爺接受完采訪,這些八卦記者自然就散了。”
姜酒震驚問:“他還要接受采訪?”
難道昨晚的事很光彩嗎?
兩分鍾後,姜澤言從電梯裏出來,身後跟着四名保镖,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閃光燈,詢問聲,甚至還有女記者的尖叫,此起彼伏。
“二爺,聽說您包下雲燕樓,是爲了跟心儀的對象約會?”
“哇撒姜總!您脖子裏上的吻痕是昨晚激情一夜的證據嗎?”
“請問對方是海城哪位千金?姜家是否喜事将近?”
姜酒沒忍住探出頭,她實在難以置信,一向讨厭八卦的姜澤言竟會主動接受這種無聊的采訪。
“正在追,追到了,自然就公開了。”
他話音一落,不僅僅是女記者,男記者也沒抑制住尖叫。
這是姜家繼承人第一次在媒體面前公開坦白自己的感情狀态,這新聞曝出去,起碼霸屏半個月!
“那請問是哪家的千金啊?”
“對啊二爺,請透露一下吧,哪怕是一個姓氏,一個字母都行!”
姜酒聽到這,心也莫名跟着緊張起來,但她不相信姜澤言真的會放棄家族聯姻,選擇公開他們之間的關系,甚至是跟她去領證。
這簡直太荒謬了!
就在她調整好情緒,想直接離開的時候,姜澤言慵懶沉啞的聲線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我的女人,當然跟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