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事情,我隻想盡快弄清我奶奶到底怎麽死的!”
姜澤言斂眸,“好,我們去找沈家人。”
車身發動,姜酒緊攥着安全帶,目光一直望向窗外的街景,腦海中不停循環着林默進入檔案室,然後突然黑屏,以及陳建民死前指向姜澤言的畫面。
她手心越攥越緊,直至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你在想什麽?指甲都快擰斷了。”
姜酒猛地松開手,“陳建民爲什麽會突然跳樓?你覺得他是自殺,還是他殺?”
姜澤言蹙眉,“如果奶奶的死不正常,那麽陳建民的死也一定不正常。”
他安撫着,“你放心,都會查出來的。”
姜酒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眼眸漆黑,面色還有透着些許蒼白,眼底淡淡的烏青,明明帶着病,卻還是不聽勸告,三番五次地跑出來。
她拽了下安全帶,沒忍住,伸手去探姜澤言的額頭,發現他已經不燒了。
在姜酒小手伸過來的那一瞬,姜澤言心口一顫,立馬握住她手心,繼而順着她指縫間插入,與之十指相扣。
“下午的吊水已經挂完了,晚上是觀察期,隻要不發燒就沒事,所以我才出來的。”
“查完奶奶的事我就回醫院。”
他嗓音溫和低啞,帶着幾分刻意讨好的意味,“姜酒,你不願意待在我身邊。”
“那我待在你身邊好嗎?”
姜酒抽出手心,撇過頭,心口隐隐作痛,“姜澤言,你還記得辛然回國那天,我問你的問題嗎?”
“什麽?”
“我問你,你好像一直沒在朋友圈裏曬過我們的合照。”
姜澤言心口一頓,握着方向盤的手開始滲汗。
“你說,如果我想發也不是不可以,言下之意,以外甥女的名義。”
姜酒降下半截車窗,夜風拂過她眼角,吹散了那抹浮淚,“從那一秒鍾開始,我們就已經回不去了。”
哪怕沒有後面的事情,他們也注定回不去了。
姜澤言背脊僵直,掌心也越握越緊,最終,車身抵達碼頭,他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他不知道要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索性沉默,先解決奶奶的事。
姜酒解開安全帶,下車的時候突然發現給她開門的人是林默。
“林特助不是在休假嗎?”
林默撓了撓頭,實話實說:“秦小姐說,除非您能跟二爺和好如初,否則她絕不會跟我見面約會。”
所以林默思來想去,還是先回歸工作崗位,幫助他們二爺破鏡重圓吧。
“人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二爺,在倉庫裏。”
“我帶你去。”
姜澤言牽着姜酒往倉庫走,走到門口,姜酒突然開口,“你在外面等着,我想單獨跟他們聊聊。”
“好,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口。”
推開門,姜酒就看到沈淵,姜以蓮,還有沈夕桐,三個人被麻繩捆綁着,整整齊齊跪在地上。
聽到推門的動靜,沈夕桐第一個崩潰出聲,“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你讓我做什麽都願意,就是别殺我啊!”
從拘留所到碼頭,她被折磨得幾乎精神失常。
可當她看清來人是姜酒時,沈夕桐那驚恐的眼神裏瞬間迸發出狠厲,“賤人!居然是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婊子,綁我就算了,還敢綁我父母,他們可是養了你二十幾年的恩人!”
姜以蓮同樣唾罵着,“賤人,我怎麽就不捅死你,你不得好死!你出門就會被車撞死!賤人,快放開我們!”
隻有沈淵,像丢了魂一樣,跪在那,一聲不吭。
“這二十幾年,養我的人,是我奶奶,不是你們。”
姜酒面無表情坐在他們身前的沙發上,沙發邊立着一根電擊棒,她握在手心裏,每按下開關,電擊棒就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在空曠的倉庫裏,異常紮耳。
她冷冷掃過眼前跪着的三個人,眸底迸發出恨意,“我隻問你們一次,我奶奶到底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