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言沖到姜酒身邊,一把将人拽進懷裏,緊張地上下打量她,“你有沒有受傷?”
姜酒怔怔地望着他,原本粉嫩的臉色透着僵白,瞳孔甚至都有些渙散了。
姜澤言一顆心瞬間提了上來,他捧着姜酒的臉,輕聲喊着,“姜酒。”
“你...”
姜酒蠕動着唇,呼吸陣陣發緊,“你爲什麽會在這?”
“你不在醫院。”
“你跟蹤我?”
“我擔心你。”
姜酒掙開他,“你擔心我什麽?”
她身體踉跄後退,姜澤言及時握住她胳膊,“姜酒,我擔心你的安全。”
此時救護車和警車都陸續抵達了現場,姜酒的車也被圈在了警戒線内,她緩緩側過身,想看陳建民是否還有救。
可姜澤言卻突然擡起手遮住她的眼睛,“别看。”
太血腥,他擔心姜酒夜裏會做噩夢。
姜酒攥着手心,緩慢吸氣,吐氣,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陳建民爲什麽會突然跳樓?
又或者說,他是被誰逼着跳樓的?
他剛剛指着的人是姜澤言嗎?
姜酒越想越混亂,可她不信,怎麽可能會是姜澤言。
這不可能!
她一把抓開男人的手,陳建民已經被擡上了救護車,走在最後的醫生搖了搖頭。
姜酒心口一緊,人沒活過來。
“姜澤言,你有沒有事情瞞着我?”
姜澤言微愣了下,他讓林默抽空去查老太太的死因,結果意外發現她身前所有醫療記錄都被清除了,理由是患者已經死亡,所以沒有繼續存檔的必要。
但顯然,這個理由不成立。
以姜澤言的洞察力,他已經察覺,老太太的死有隐情。
但在查出實質性證據之前,他并不打算告訴姜酒,她還沉浸在失去家人的痛苦之中,這個時候再突然告訴她,她最親的人可能是被害死的,姜澤言怕姜酒的精神承受不住。
哪怕這個結果,能一定程度挽回他們之間的感情。
“姜澤言,你回答我啊。”
姜酒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她轉過身,看着男人的眼睛,“你爲什麽跟蹤我?是因爲你知道我來見的人是陳建民?”
“還是你已經知道我奶奶的死有隐情?”
姜酒根本藏不住,她必須問出口,當着姜澤言的面親自問出口。
奶奶是她最親的人,而姜澤言,哪怕她已經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可也改變不了她愛他的事實。
她不相信,也不能接受,她最愛的男人會對她最親的奶奶做出越格的事情。
可她也理解不了,陳建民死之前,爲什麽要指着姜澤言!
“你最好不要瞞我,我奶奶是我最重要的人,你知道什麽,又做過什麽,最好一五一十的自己跟我說!”
姜澤言眉心微蹙,“你已經知道了?你什麽時候知道的?爲什麽不找我商量?”
姜酒同樣反問,“你明明也知道,爲什麽裝作不知道!”
“我…”姜澤言噎了兩秒,解釋說:“我隻是在查,初步在查,這麽大的事情在沒有确切的證據鏈之前,我怎麽敢亂下定論跟你說?”
“陳建民已經死了,現在隻能找沈家人。”姜酒揉去眼眶的淚,主動拉住姜澤言的手,“你敢不敢現在就跟我一起去找沈家人對峙?”
姜澤言莫名其妙,“我爲什麽不敢?”
“那我們現在就去!”姜酒拉着姜澤言就走。
上了車,姜澤言察覺姜酒情緒不對,不是被陳建民吓到的恐慌感,也不完全是知道奶奶的死有隐情,而暴露出來的複雜情緒。
她似乎,在懷疑他什麽?
“姜酒,你看着我。”
姜酒給自己綁好安全帶,看向姜澤言,哽咽道:“幹什麽?”
姜澤言喉結滾了滾,可想問的話到嘴邊,莫名的自己拐了個彎,“如果事實證明我當初跟你說的奶奶身體很健康,沒有騙你,我也幫你查出奶奶的真實死因,并讓該付出代價的人都付出代價。”
“等所有事情都結束。”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