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在醫院住了兩天,全程都是秦歡陪在身邊。
自從在訂婚宴上,沈夕桐做了那件事,老太太氣得差點把她送警察局,沈淵和姜以蓮跪着求了好幾天,這事才沒有直接捅到顧辭面前。
都是自己的孫女,一個誤入歧途,剛結婚就鬧離婚,一個瞞着她愛上不該愛的人,現在想見一面也見不着。
老太太心力交瘁,整個人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歡歡,還是沒有酒兒的消息嗎?”
秦歡也着急,可她現在除了替姜酒陪在老太太身邊,她什麽也做不了。
“奶奶,您放心,顧總答應我們會把酒兒找回來,他就一定會把酒兒找回來的。”
老太太搖了搖頭,“酒兒已經不适合回海城了。”
“這孩子怎麽這麽糊塗,愛上誰不好,偏偏愛上了姜家的人,這可是天大的醜聞啊,她怎麽就不明白呢,姜家不可能給她名分,萬一捅破,所有髒水都會潑她身上,她隻會淪爲犧牲品。”
“奶奶,酒兒就是知道了不可能,所以才想跟姜澤言撇清關系,是那王八蛋不放手,纏着酒兒不放,訂婚宴都敢來搶人!”
老太太歎了一聲,“可如果不是他,酒兒可能已經沒命了。”
沈夕桐也沒有回頭路,真到那個地步,沈家就徹底完了。
“但願他不會食言。”
她拄着拐杖站起身,“孩子,你回去休息吧,陪了我兩天,你也累,奶奶今天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麽做。”
秦歡站起身,“那我晚上再過來陪您用餐。”
“好,好孩子。”
秦歡走後,老太太站在窗前,撥通了律師的電話,“陳律師,我想更改遺囑。”
……
沈老太太過世的消息,是在第四天傳到姜澤言耳邊的。
他得知時,正在廚房給姜酒下小面,這幾天,她明顯乖順了很多,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但至少在生孩子這件事上,姜酒不再表現得極端排斥。
姜澤言以爲,隻要孩子回來,哪怕他們之間隔閡再深,也能慢慢解除。
可這則消息,無疑乍起的驚雷,讓他徹底慌了神,“怎麽會這麽突然?”
他擰緊面筷,壓抑着嗓音,“不是小感冒,順便複查腿傷嗎?”
“老太太是在睡夢中去世的,走得很安詳,誰也沒料到會這麽突然。”
林默擦了把冷汗,“沈家已經發喪,二爺,您看,下一步要怎麽做…”
鍋裏的面條已經沸騰,姜澤言将切好的蔥花撒上去,神情凝重,“去叫機長。”
“好。”林默退出。
姜澤言關掉了竈火,将面碗端到餐盤裏的時候,手甚至有些發抖。
他端着面條推開主卧室的門時,床上的少女正墊高臀部,雙腿擡高貼靠着牆面,據說這樣能增加受孕的幾率。
“面好了,嘗嘗。”
姜澤言将筷子,勺子,還有潤喉的蜂蜜水分别擺放好,然後走到床邊将姜酒抱到沙發上。
他抱的額外緊,仿佛下一秒就再也觸不到姜酒了。
“吃完,我有話跟你說。”
姜酒揉了揉突然跳動的眼皮,問:“什麽話,不能現在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