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她接過,鎖門,毫不猶豫換上,然後把頭發綁好,戴上口罩,又擔心身上的香水味暴露身份,在洗漱台前用洗手液搓了搓胳膊和腿,總之能掩蓋一點是一點。
“我好了。”
她緩緩打開淋浴間的門,探頭往走廊方向看了眼,沒發現黑衣服的保镖。
男人側身,“你不用害怕,跟在我身旁,我帶你出醫院,然後我幫你報警。”
姜酒慌忙擺手,“不用報警,你帶我出去就行了,謝謝你。”
“那好吧。”
姜酒老老實實跟在男人身側,微垂着頭,盡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男人帶着她繞到醫院專用來運輸儀器的貨運電梯,姜酒前腳邁進,後一秒就聽到了陣陣慌亂的腳步聲。
她心亂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這次逃走,如果再被姜澤言抓到,她都不敢想會是什麽後果。
估計這輩子他都不會放她出海島了!
在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姜酒沒忍住擡眸,姜澤言快步經過電梯前,身上依舊穿着那件染血的白襯衫。
她心裏咯噔一緊,指甲幾乎攥進肉裏,在男人頓住腳步往她的視線看過來時,電梯門徹底合上。
門内的姜酒重重松了口氣,她靠着電梯牆,雙腿甚至有些發軟。
而門外的姜澤言也愣住了,他沒看到姜酒,但嗅到空氣中那抹若有似無的栀子花香。
這說明她剛剛經過這。
遲疑了兩秒,他臉色一變,“貨運電梯,堵了!”
“是,二爺!”
林默當即通知樓下的保镖堵電梯,他也親自帶着一批人從樓梯間一層一層圍下去。
如果這裏不是醫院,姜澤言早讓人把電梯全部停運了,那姜酒根本沒可能逃出去。
姜澤言像完全變了個人,穿着血衣滿醫院找人,經過的醫生護士,無不被他駭人的氣場震懾得不敢靠近。
要是突然撞上個心髒病患者,陸一鳴覺得,姜澤言這陰鸷的神情能把對方吓死。
“阿言,你還有傷。”
他想上前拉他,不料被姜澤言一把推開,“滾開。”
陸一鳴也惱了,直接擋在他身前,“姜澤言,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姜酒爲什麽跑你自己心裏沒幾個數嗎?你想跟她在一起,得讓她心甘情願才行,否則找回來了她還是會跑!”
“如果今天沒有來醫院,她根本不會跑!”
“不來醫院,你直接死外頭了!你他媽能不能先把衣服給我換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滿醫院尋仇,想殺人啊!”
姜澤言揪起他領口,“你不是答應會幫我看好她嗎?人看哪去了!”
陸一鳴壓下脾氣,安撫,“那麽難查的組織我都幫你查到了,所以姜酒,我也能幫你找回來。”
姜澤言渾身一僵,理智被陸一鳴拉回了些許,他松開手,眸底閃過片刻的慌亂。
“必須找到她,她沒有護照,不會西班牙語,還沒有腦子,被賣了隻會幫人數錢!”
陸一鳴一陣無語,沒腦子,還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
也不知到底在罵誰。
與此同時,姜酒跟着男人,從貨運電梯換到樓梯,最後從醫院後門的鐵步梯下來。
姜澤言的人,她一個都沒碰到。
就在姜酒摘下口罩,大口喘息的時候,突然一輛白色賓利停到她面前。
車窗降下半截,在看清車内的人是誰時,姜酒渾身僵住,仿佛被釘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