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一座私人莊園裏,來接他們的人是陸一鳴。
“姜酒?”
看到姜酒,他很是詫異。
“陸律師。”
姜澤言快步跟上她,強勢握住她手心,兩個人,神情一個比一個冷。
陸一鳴俯身撐開雙臂,做了一個歡迎的姿勢,“歡迎來到熱情奔放的西班牙,就等你們吃飯呢!”
姜澤言淡淡掃了他一眼,牽着姜酒直接繞開他,話都懶得講。
陸一鳴笑了,“阿言,你這是不認識我了嗎?”
姜酒一直在使勁抽手,手脖子都掙出一圈紅痕了。
姜澤言壓着火氣,睨住她,“你到底想不想看鬥牛?”
姜酒抿唇,胸脯緩慢起伏着,最後也憋住了火,反握住他掌心,“想,你陪我去嗎?”
他陰沉着臉,“看心情。”
陸一鳴補充,“今天下午四點半到晚九點,波輪街就有一場鬥牛活動,今天有空可以去看看,明天可就沒時間了。”
姜酒頓時兩眼放光,晚上,她更容易逃!
她搖晃着姜澤言胳膊,“姜澤言,我們一起去吧?就看看,過個眼瘾就好了。”
陸一鳴又附和,“去啊,去,我也想去看。”
姜澤言瞪着他,“誰問你了?”
陸一鳴咧着嘴笑,“怎麽了?姜酒想去,我也想去,說不定林助理也想去呢?”
他側頭看向身後的林默,“是吧,林特助?”
林默隻微笑,不回應,因爲他懂,在場的誰想去都沒用,得二爺想去,才去得了。
“姜澤言,求求你了。”
姜酒眼巴巴望着他,微嘟着嘴,語氣也乖軟,态度來了個大轉變。
可姜澤言依舊沉溺在她剛剛的話語中,沒必要讓更多人知道?
他很想問問姜酒到底什麽意思,她一直揪着不放的不就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嗎?
以前他有所顧忌,不得不防,現在都捅破了,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怎麽她又突然不願意了?
但礙于陸一鳴和林默在場,姜澤言隻能先把話忍回去,然後盯着姜酒的眼睛,着字強調,“你确定,隻是想看鬥牛?”
姜酒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很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在島上待得快悶死了。”
盡管猜到她動機不純,也能想象現場人群湧動的畫面,但姜澤言最終還是答應了。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
沒辦法,他一直都拿姜酒都沒辦法。
姜酒高興的幾乎蹦起來,見她笑了,姜澤言眉心凝聚的寒意也不知不覺散開。
但願這次,她不會騙他。
飯後,一行人乘車前往波輪街,姜酒全程盯着窗外,随着目的地的接近,街上的人群漸漸多起來。
她一會攥着手心,一會咬着指甲,心跳也越來越快。
唯一郁悶的點,是姜酒翻行李箱的時候沒有找到自己的護照。
但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找機會跑吧。
下車,姜澤言很自然地捉住她手腕,然後指節并入,十指交纏,緊緊扣住。
男人掌心寬厚,溫暖,指腹間裹了層薄薄的繭子,摩挲過她稚嫩肌膚時,激的姜酒心髒一陣抽疼,眼眶也不受控地發酸發脹。
她抿緊微微發顫的唇,擡眸看向身側的男人,從孩童時期開始,她記憶裏的姜澤言,神情裏永遠都帶着幾分淡漠與疏離。
讓人想靠近,卻又怎麽都靠不近。
但這次,他眉眼間的漠然似乎淡了許多。
姜酒甚至覺得有些不真實,因爲這是在她二十二年的人生裏,第一次,姜澤言在大庭廣衆之下,主動牽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