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賭氣,所以就把孩子打了?”
姜酒手心越收越緊,男人小腹硬實,她幾乎翻了指甲,“不然呢,你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留着孩子幹什麽?”
“你跟别人選戒指,準備求婚,結婚,你也不會允許一個私生子存在,就算你允許,你的家族,你未來的妻子會允許嗎?”
她嗓音沙啞,斷斷續續,每一個字眼都染着破碎感。
“這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姜澤言,你爲什麽不能回下頭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麽事?”
姜澤言胸廓緩緩起伏,随即轉過身,擡起手,指腹抵在她眼尾的淚痣處,一滴淚從他指腹間溺進,又消失。
他看着眼前哭成淚人的姜酒,突然感到一陣失聲。
他記得,姜酒給他打電話的那天,他确确實實跟恬甜在商場。
可這也不是她瞞着自己把孩子打掉的理由。
“所以,你賭氣把孩子打了,不是因爲想跟顧時肆在一起?”
姜酒愣住,擡眸看向姜澤言,突然就笑了。
他神情一如既往地漠然,那雙黝黑的狐狸眼底除了審視,猜忌,沒有夾雜半分情緒。
冷清,也絕情。
她不理解,姜澤言明明就查清楚了一切,爲什麽還要把另一個男人強行拉進這段糾葛中?
可姜酒想了想,或許,這也是變相驗證着,在姜澤言心裏,她隻配得上“所有物”這三個字。
他關注的重點,始終隻圍繞着有沒有人觊觎他的“所有物”,以及他的“所有物”有沒有産生背叛他的思緒。
他占有欲極強,欲念極深,唯獨情愛兩個字,在他眼底是個笑話。
所有其他的細枝末節,他根本看不見,也都不在乎。
“你笑什麽?”
姜澤言握着她下巴,寬厚的掌心一滴滴接住她落下的淚水。
姜酒抿唇,搖了搖頭,“不是因爲他。”
他眉心微擰,“那你爲什麽一開始就拼命瞞着我?”
姜酒垂下眼眸,她當然不會告訴姜澤言,從發現孩子的那一刻起就在計劃着逃離他。
“因爲我害怕。”
她頭撇開,抱緊他腰身,臉緊緊埋在他胸脯前,“我害怕你知道後會把我抓去紅房子,強行把我綁上手術台,我害怕…”
随着姜酒壓抑着的啜泣聲,姜澤言眉心越擰越深,他掌心擡起,又緩緩落下,最後撫住她發顫的雙肩,“你就是這麽看我的?”
姜酒點了點頭。
男人一聲啞笑,“姜酒,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
姜酒抿着唇,沒有回應。
信任兩個字,在她和姜澤言之間,永遠都不會存在。
她隻抓緊他,希望喚起他一絲絲的良知,或者是那自負的底色,“你别把我一個人都在這,我害怕……”
“你怕什麽?”
哽咽了會,姜酒吸了吸鼻子,“我怕這次真懷上了,你氣消了,就把我丢在這徹底不管我了,那我怎麽辦?”
這話就像生鏽的鐵杵,一下杵在姜澤言心口上。
“姜澤言,我—”
“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