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覆上她臉頰,握住,她眼淚順勢滾落下,滑進他指縫間,像滾燙的蠟油,灼得姜澤言心口難耐。
“你怎麽可以。”他壓抑着怒氣,一字一頓,“瞞着我,打掉我們的孩子?”
整整三天,那股挖心的鈍痛感,失望與不解,凝聚在他骨子裏,血液中,反複撕扯,沖撞得他幾近抓狂。
他隻要一閉眼,腦海中就浮現出姜酒面無表情吞下藥丸的樣子。
他無法理解,更無法原諒!
男人逼仄壓迫的氣場團團包裹住她,姜酒緩緩汲着氣,忽地笑出聲。
“姜澤言,你怎麽有臉質問我的?”
她一點也不意外姜澤言會查到孩子的事,他總有一天會知道。
但她理解不了,他既然查了,難道就查不出孩子根本沒有發育嗎?
她比誰都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出生,長大,可他長不大,連心跳都沒有,這難道也是她的責任嗎?
那姜澤言呢?
如果他用情專一,沒那麽多情債,如果他懂得尊重,懂得放手,或者願意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她又怎麽會一次又一次地險些喪命,怎麽會被迫接觸那麽多不好的東西,孩子又怎麽會受到影響,無法發育?
他明明查到了所有,卻依舊理直氣壯地質問她孩子的事,姜酒隻覺得可笑,更可悲。
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愛。
姜澤言睨着她,那雙黝黑的狐狸眼像不見底的深淵,“姜酒,那是我們的孩子!”
她眼眶發紅,“是我們的又怎樣?我打掉了又怎樣?姜澤言,你配當父親嗎?”
姜酒奮力掙開他掌心,“我不止一次地問過你,如果我懷孕了怎麽辦?你是怎麽說的?你隻會讓我打掉,現在孩子打掉了,你又來興師問罪?”
“姜澤言,我上輩子殺你全家了,這輩子你要這麽折騰我!”
姜澤言扯開領帶用力一甩,“我什麽時候讓你打胎了?我再三強調,懷了再說,你爲什麽不告訴我!”
“你拉着秦歡演戲,弄份假藥單來糊弄我,枉我那麽信任你,可你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讓我知道孩子的事,因爲你根本就沒想過要留下我們的孩子!”
姜澤言的話,像把利劍,狠狠插在姜酒心髒上,她捂着胸口,隻覺得陣陣窒息,甚至嗓子眼裏也泛出腥甜。
“呵—”
她笑了,也累了。
“是,你說得都對,我沒想過留下這個孩子,那是你的血脈,我怎麽可能會留下?我恨你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給你生孩子!”
“你做夢!”
姜澤言胸廓劇烈起伏着,“所以你承認了?爲了跟顧時肆在一起,你連親生孩子都不要了?”
“那個男人就值得你這麽發瘋!”
“是,我是瘋了,被你逼的!我變狠了,也是跟你姜澤言學的!”
姜澤言被激得渾身血脈逆流,他發狠一扯,胸前的襯衫扣子瞬間崩落一地,“這輩子你都别想再見到姓顧的!”
他扣住姜酒的手腕直接壓上去,吻住她的唇。
“唔—”
姜酒餓了一天,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姜澤言捏住他下巴,強勢剔開她唇齒,狠狠纏繞住她舌根,這張嘴裏任何一個字他都不想再聽到。
他要她,也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