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都查清楚了,從抽血确診懷孕,到八周的b超單子,藥流記錄,全都在這。”
姜澤言心裏一團焦躁,“翻。”
林默将報告一頁一頁地翻開,姜澤言沒看出什麽端倪,最後翻到b超單的時候,他心口莫名緊了一下。
“停。”
林默收回手,退回一側。
姜澤言盯着報告單上的描述,宮内早孕,八周,孕囊内可見胎芽及原始心跳搏動。
活胚。
他微微眯了下眼,随即合上,指腹抵着眉心,“出去。”
“二爺…”
林默緊張得心髒都快停了,“這些報告單,是姜小姐以秦歡的名義做的。”
他話音落地,姜澤言瞳孔猛然擴張,“你說什麽?”
這驟然低沉的口吻,讓林默頭皮一麻,“驗血室,b超室,還有病房的監控我都已經查過了,懷孕的人不是秦歡,是姜小姐。”
“藥流…也是姜小姐。”
“姜小姐當月去中醫館開的調理内分泌的中藥,也是以秦歡的名義開的。”
姜澤言徹底怔住,渾身血液猶如凝固一般,“懷孕的人是姜酒?”
“是姜小姐。”
他盯着眼前的b超單,活胚兩個字,像鋒利的鋼針,毫無征兆紮進他眼底,直擊他心髒!
姜酒…
她懷孕了?
姜澤言當即滑開平闆查看林默拷貝的監控錄像。
随着畫面一幀一幀播放,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姜澤言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陰,看到最後,姜酒毫不猶豫吞下那顆白色藥丸。
那顆殺死他們孩子的藥丸!
姜澤言忽地笑了,随即反手一砸,“哐”的一聲巨響。
就連厚重的地毯都沒能緩和這股狠力,平闆砸落在地毯上,瞬間四分五裂。
“她竟敢瞞着我,弄死我的孩子!”
他眸底浮冰迅速凝結,周身氣場如速凍的冰窖,“怪不得她滿嘴借口,怪不得她不想池萱回國,她爲了跟那個男人訂婚,竟狠心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那也是他姜澤言的孩子!
整個辦公室如墜冰窟,一旁的林默被震懾得臉色發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馬上備車,去婚宴現場!”
“是,二爺。”
姜澤言抓起椅背的西裝外套,最後看了眼桌上的b超單,黑白一團,看不清胎兒,但他知道這個孩子有心跳,是活胎。
可姜酒就那樣面無表情地不要了?
甚至都沒打算告訴他。
怒氣攻心之餘,姜澤言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他怎麽都沒料到姜酒會敢背着他,做出這種事情。
她不是一直都想在二十五歲之前有小孩嗎?
可爲什麽孩有了她又不要了?
從一開始的身體不舒服,要喝藥,要調理,要分房,要陪閨蜜。
一個接着一個的謊言,把他當傻子哄,偏偏他全都信了!
“呵—”
在去婚宴的路上,姜澤言靠着後座,手抵着緊繃凸顯的太陽穴,體内血脈不停鼓脹着,沸騰着,來回撕扯着他心髒。
腕上的佛珠被他一顆一顆撥動着,青筋被勒得發白。
這是他近三十年的人生,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被欺騙,被背叛,以及被憤怒侵蝕到幾近抓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