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果然沒騙她。
“顧總,你爲什麽要那樣做?”
顧時肆喉結滾了滾,“我承認,是我讓人聯系的沈夕桐,但後面發生的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姜酒直白問:“你爲什麽要在顧辭酒水裏下藥?”
顧時肆擰眉,“我沒有下藥,隻是聯系了沈夕桐。”
姜酒愣了,兩人四目相對間,都從彼此眼底看到了疑惑。
她退一步問:“那你爲什麽要聯系我妹妹?”
他口吻嚴肅,“因爲顧辭不是姜澤言的對手,他追求你,是在自尋死路。”
姜酒張了張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結果與她的預判完全是牛馬不相及。
“如果你也喜歡顧辭,我會竭力撮合你們,可你并不喜歡他,顧辭的性格執拗,認準的事,一頭栽到底,哪怕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我不幫他斬斷,他遲早與姜澤言正面沖突,姜澤言的手段,我懂,顧辭的實力,我更清楚。”
他看向姜酒,嘴角溢出苦澀,“我顧家的掌權人,不得不顧全大局。”
“他怨我,也好過折在姜家人手裏,真到那個時候就不單單是顧辭個人的感情問題,而是整個顧家和姜家的恩怨,而最無辜的你,隻會成爲炮灰。”
姜酒是徹徹底底愣住了,姜澤言,顧辭,顧時肆,他們每個人的說辭都不一樣,但唯獨顧時肆的解釋,她找不出反駁的點。
因爲目前爲止,她并沒有看到任何可以指認他的實質性證據。
她緊抿唇線,“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麽選擇我?僅僅隻是因爲我的奶奶和你的外婆是好閨蜜嗎?”
“當然不是。”
“在你眼底,我看不到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愛慕,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就事論事的合作,不會産生沒必要的情愫,日後分開也簡單。”
姜酒低垂下眼眸,思緒好像清明了,也好像更混亂了。
“我是不是很小人,把你想的那麽壞。”
顧時肆給姜酒遞了杯果汁,“你很聰明,我了解你,有很多種方法,但你想了解我,最便捷的方式,就是面對面,看着我的眼睛,直接問出你心裏的疑惑,了解需要時間,信任同樣如此。”
姜酒接過果汁杯,心裏對顧時肆的疑慮是打消了許多,但她内心深處還是疑惑重重,如果顧時肆沒做過,那麽給顧辭下藥的人是誰?
如果池萱的車禍不是意外,那麽幕後的人又是誰?
還有之前,她收到的那條神秘短信,又是誰把朱洪博資料發給她的?
看着姜酒漸漸蹙緊的秀眉,顧時肆安撫道:“你不用想這麽多,好好睡覺,明天早點回沈家,顧辭的事我會查清楚,至于池醫生,她是姜家的人,自然也會查清楚,有了結果我會告訴你。”
“如果,你還想繼續訂婚的話。”
“想。”姜酒回答地毫不遲疑,“簡辦,快辦,我想盡快離開海城。”
“好。”
姜澤言收到姜酒與顧時肆的訂婚請帖時,林默剛好敲門進辦公室。
他臉色發白,後背冷汗涔涔,但不是因爲看到姜澤言陰沉的面容,而是他手裏查到的資料實在太炸裂。
他就像揣着個巨型炸彈,連彙報都忍不住打顫。
姜澤言一聲冷笑,把請帖直接丢垃圾桶裏,保密工作做得挺到位。
中午訂婚宴,現在才臨時送份請帖,驅車過去都得半個小時,明擺着膈應他還不想讓他去。
他用力扯了把領帶,擡眸就看到門口不停擦冷汗的林默。
“抽筋了,這麽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