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由抹黑我二叔,姜酒,我隻希望你能真正幸福,無論是姜澤言還是我二叔,他們都給不了你安穩的生活,我的生活已經毀了,我不想眼睜睜看着你的生活也被毀掉。”
姜酒心口陣陣發緊,無關于這兩個男人,而是對顧辭的愧疚,她一直以爲他和沈夕桐是自願發生關系的。
那麽事後負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她完全沒想到,這竟是一場算計。
“謝謝你顧辭。”
她望着窗外的夜景,問:“你和桐桐都還好嗎?”
電話對面突然就沉默了,随即姜酒耳邊傳來一聲苦笑。
“跟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女人共度一生,怎麽會好呢,這段婚姻我隻能盡一個當父親的責任,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至于其他的,我真的做不到。”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姜酒咬着唇,嗓音有些沙啞,如果顧辭被迫接受的一切都是圈套與算計,那麽他不應該一輩子都被束縛在這樣的囚籠裏。
“桐桐根本沒有懷孕。”
“對不起,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
顧辭聲線一窒,“她假孕騙婚?”
姜酒垂下眼眸,“對不起。”
顧辭仿佛瞬間活過來般,“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二叔,不是你,姜酒,謝謝你,你救了我!”
電話挂斷後,姜酒坐在床邊愣了許久,她想起奶奶對顧時肆的高度評價,公司同事對他的仰慕,甚至連狗仔筆下都寫不出他一個不好的字眼。
這樣溫潤儒雅的謙謙公子,真的會如此殘忍嗎?
可顧辭作爲親侄子,遠比他們這些外人要了解顧時肆。
姜酒思緒亂糟糟,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夜裏十點了。
在遲疑片刻後,她撥通了顧時肆的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姜酒?”
“顧總,我想見你。”
二十分鍾後,顧時肆驅車抵達姜酒入住的酒店,他們就約在酒店的自助餐廳裏見面。
“抱歉,顧總,這麽晚了還打擾你,隻是有件事我必須親自問問你,否則我睡不着。”
顧時肆松了袖扣,坐在姜酒對面,“你說。”
他面容平靜,也溫和,看她的目光如春日暖陽般和煦,沒有半分惡意。
而她此刻卻在用最大的惡意揣度他。
姜酒摳着膝蓋骨,深吸口氣,“池萱在愛爾蘭出車禍,顧總知道這件事嗎?”
“我知道。”他回答得很坦蕩,也很直接,“但不是我做的,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負擔,池醫生的意外跟我沒關系,與你更沒有關系。”
姜酒愣了下,“顧總,我...”
話到這,姜酒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她沒料到顧時肆會一眼看穿她想問的核心。
顧時肆繼續說:“我本來是打算分一個去德國進修的名額給池醫生,以池醫生對醫學的癡迷程度,她不會拒絕,那邊嚴進嚴出,稍微卡她一下,拖半年都不是問題。”
“但當晚,她在回酒店的路上出了車禍,我派出去的通知單也沒能及時送到她手裏。”
顧時肆全程都看着姜酒的眼睛,不閃不躲,坦坦蕩蕩。
姜酒詫異之餘,懸着的心也漸漸穩落了一些,因爲她一直都相信,無論一個人的演技有多高超,他的眼神都騙不了人。
“那顧辭和我妹妹的事呢?”
她剛問完,顧時肆眉心抽動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看向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