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表面看着鎮定,實則内心還是會緊張。
緊張姜澤言會和以前一樣反反複複。
她已經被折騰得精疲力竭了,他要是再敢發瘋,那這一次她不會再自己跳,要跳也要拉着姜澤言。
既然不讓她好過,那大家都别過了!
好在,狗男人在臨界點收斂了。
“我好了。”
顧時肆坐在沙發上翻閱雜志,聞言,他合上,擡起眼眸,在姜酒身姿入目的那一刻,他的心紮紮實實地愣了一下。
這種感覺,熟悉,也久遠。
他腦海中裏隻浮現一句話,皓如凝脂,氣若幽蘭。
連一旁的店員都被姜酒驚豔到了,“姜小姐,您穿的這件禮服真是太漂亮了!跟童話故事裏的公主似的!”
姜酒走到全身鏡前,因爲剛剛情緒緊張,以至于她臉有些熱,顧時肆雙手插袋走到她身側,認真道:“很美。”
她莞爾,“謝謝顧總。”
“這件禮服就沒有小一号的嗎?太大了。”恬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從試衣間裏出來後,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找到這。
姜澤言也不知道去哪了,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
看着顧時肆與姜酒肩并肩的背影,恬甜眼裏跟紮了刺一樣,就是不順眼!
“姜酒,把你身上的脫了,我看上了。”
姜酒側過身,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又看上了?”
她環抱着胳膊,盛氣淩人命令她,“對,脫下。”
姜酒後退了幾步,恬甜擺了擺裙尾,朝鏡子的方向走近,也是朝顧時肆的方向。
她的裙擺拖尾,而姜酒的裙擺剛好齊地,在恬甜趾高氣揚越過她時,“時肆哥哥,你看…”
姜酒不聲不響伸出腳,踩住她裙擺,恬甜完全沒料到,一個趔趄往前撲,“啊—”
一字肩的領口瞬間下滑幾寸,她驚得臉都白了,下意識捂住了胸,可胸貼還是甩了出來。
剛好甩落在顧時肆腳邊,加厚版的乳膠貼。
姜酒毫無顧忌地笑出聲,學着恬甜第一次踩她腳的驚慌語氣,“真是抱歉,不小心踩到了你的裙擺,你沒事吧?”
随即又正色道:“但是恬小姐的禮服應該不是小了,是胸圍不夠,墊一個撐不起來的話,要麽就大大方方選合适自己的款式,要麽就墊兩個加厚款,勉強撐一撐。”
“一味地強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隻會成爲一個笑話。”
這簡直就是大型社死現場,恬甜是又惱又羞,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姜酒,你就是故意的!”
姜酒抿了下唇,“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怎樣?”
她居高臨下膩着鏡子裏趴着的恬甜,“誰讓你跟狗皮膏藥似的哪裏礙眼哪裏貼?”
恬甜氣得攥緊了拳,她這輩子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而且她最讨厭别人内涵她胸小,要不是因爲怕疼,她早隆了!
她被店員攙扶起來,裹緊胸,依舊蠻橫,“你要是不想讓也行,叫我一聲小舅媽,就當我送給小輩的見面禮了!”
姜酒面無表情,“我根本就沒有什麽舅舅,又哪來的小舅媽?恬小姐莫不是也瘋了?”
這句話剛好被走出試衣間的姜澤言聽到了,他眉心挑了一下,側目,與右側鏡子裏的顧時肆撞了個對眼。
顧時肆愣了,那是姜酒的試衣間。
而姜澤言不緊不慢對着鏡子理了理領帶,然後高挑起眉梢,深邃的眸子裏自帶挑釁。
外面的恬甜則被姜酒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顧時肆雖全程沒看她一眼,但也不慣着她,冷冷道:“脫了。”
恬甜僵住,“時肆哥哥,你說什麽啊?”
店長戰戰兢兢解釋:“恬小姐,這件禮服,顧先生已經買過單了,所以請您盡快換下來。”
“我可是姜澤言的未婚妻!”
“顧總,我們去前面挑領帶。”
“好。”
兩人都懶得再搭理恬甜,往男士禮服區走。
恬甜的裙擺太長,追也費勁,氣得原地跺腳,“你們給我站住!”
這時姜澤言從試衣區緩緩走出,恬甜如同見到救星般,跑到他身側,想挽着他,又怕松口會漏出自己胸前的镂空,喪失女人味。
“阿言哥哥,我看上那條粉色禮裙,被姜酒穿走了!”
姜澤言目光追着姜酒離開的方向,不冷不熱回應:“你皮膚黑,穿粉色,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