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肆也完全沒料到姜酒會突然護在他身前,心裏激起一絲異樣情緒的同時,也意識到完全來不及了。
距離太近,他想護都護不了!
這千鈞一發之際,三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姜澤言全力控制着力道,最後,這一拳堪堪擦過姜酒的睫毛,砸向她身側的牆,姜酒隻聽“哐”的一聲,沉悶巨響。
她睫毛被帶起的風刮得顫抖,耳膜也震了震,整間辦公室都仿佛要塌了般,極端的沉悶,壓抑。
她惶恐睜眼,顧時肆一把将她圈進懷裏,“傷哪了?”
他鮮少露出驚慌的神情,将姜酒上下打量,“有沒有受傷?”
姜酒搖了搖頭,心髒撲通亂跳,“你受傷了嗎?”
“我沒事,重要的是你。”
姜澤言拳頭攥得死死的,凸起的指關節血紅一片,牆都給他砸凹了,他整個右臂除了麻木,沒有任何知覺。
而姜酒隻顧着别的男人有沒有受傷?
她難道就看不到流血的人是他嗎!
氣瘋了,完全沒有理智。
“我讓你放開她!”
他拽過顧時肆肩膀,還想繼續,姜酒頓時如臨大敵,一巴掌直接甩他臉上。
“啪”的一聲,顧時肆愣了,姜澤言同樣愣住,混亂的現場終于安靜下來。
姜酒雙手擰成拳,渾身都在發抖,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已經忍到了極點,再也忍不下去了!
“你瘋夠了嗎?”她聲音隐隐發顫,極力克制着嗚咽聲,“有種你今天就打死我,否則我不會再讓你碰顧總一下。”
姜澤言舌尖抵了抵牙槽,瞳孔裏凝聚的紅血絲,像極了一頭病态的野獸。
“你護着他,打我?”
“你如果執意要發瘋,我就報警,如果報警無用。”
姜酒從包裏拿出手機,“我有姜夫人的手機号碼,我也有姜家老宅的室内電話,我要問問你的長輩,你們姜氏家族,爲什麽要找我未婚夫的麻煩?”
“到底隻是你瘋了,還是你們姜家所有人都瘋了?”
未婚夫三個字,激得姜澤言額角青筋暴起,他一把拽住她手腕,“你未婚夫?”
“姜澤言!”
顧時肆這次沒再收斂,蠻力直接撞開他,将姜酒拉到自己身側。
姜酒視線越來越模糊,幾乎看不清眼前的男人,隻聞到空氣中有濃厚的血腥氣。
“你不是最在乎家族光榮以及手裏的權勢嗎?我的存在不是你人生的一個污點嗎?一個随時随地都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你又是何必這麽偏執,兔子急了都會咬人。”
“你再逼我,大不了我們一起發瘋。”
“看是你承擔不起後果,還是我承擔不起後果!”
姜酒胳膊蹭過淚水,拉住顧時肆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隻留姜澤言一人怔在原地。
直至電梯抵達地下車庫,姜酒再也繃不住放聲大哭。
她這一哭,把顧時肆整個都哭亂了,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撫姜酒。
于是将她圈進自己懷裏,虛虛實實的環着她,掌心一下一下拍着她後背。
“好了,沒事了。”
“有我在,他不會再來了。”
姜酒哭到打嗝,“顧總…對不起。”她後退兩步,顧時肆及時松開手,整個過程,除了拍背,他甚至都沒有碰到她。
他拿出幹淨的手帕遞給姜酒,“先上車好嗎?”
姜酒點了下頭,也怕再待下去還會碰到姜澤言。
顧時肆沒有叫助理,他親自駕車,在姜酒系好安全帶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問:“姜酒,你剛剛的話是認真的嗎?”
姜酒揉着眼淚,“什麽話?”
“你說我是你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