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出于本能,姜酒雙手護臉,尖叫了一聲。
顧時肆緊握着方向盤,在車身即将撞上的那一刻,他猛踩下刹車,姜澤言同樣如此。
空曠的地下車庫響起一陣陣綿長而刺耳的摩擦音。
顧時肆車速一直不快,所以緊急刹車也沒有很強的慣性,姜酒挪開手,姜澤言的臉近在咫尺,仿佛兩人之間隻隔着一塊擋風玻璃。
那雙銳利的狐狸眼無比深沉,壓迫,死死睨着她。
她完全沒料到姜澤言會真的撞上來,他是瘋了嗎!
“對不起顧總,我下車。”
姜酒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兩輛車之間的空隙完全能用分毫來形容,車頭緊貼着車頭,以姜澤言剛剛的車速,一旦撞上,必定粉碎!
姜酒倒抽口寒氣,越過駕駛室的時候,男人冷聲開口:“坐前面。”
她緊咬着唇,心裏羞憤交加,姜澤言這波操作,是已經完全不在乎顧時肆是否知道他們之前的關系了。
就像被人當衆扒了外衣,那股深刻見骨的羞恥感再度纏繞住姜酒。
她一步步走到副駕駛前,拉開門,坐進去,根本沒有勇氣去看對車的顧時肆。
“安全帶。”男人轉頭看着她,眸底愠色漸濃。
姜酒機械地綁好安全帶,然而姜澤言還在繼續轟着油門,半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姜酒忍無可忍,“你就不能往後退一下嗎?”
“我爲什麽要退?”他緊握着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在顧時肆并沒有硬剛,他看向姜酒,給了她一抹安撫性的微笑,便挂了後退檔,按原路退回,直至完全看不到他車身的影子,姜澤言才把車後退到空車位上,再掉頭駛出車庫。
或許是覺得别車還不夠解氣,他将車停在馬路邊,突然扯過安全帶,扣住姜酒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兇悍而強勢的吻,姜酒幾乎瞬間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唔—”
姜酒奮力掙紮,最後誤打誤撞捶在男人胸口上,他才吃痛松開她。
“姜澤言,你發什麽瘋!”
“發瘋的不是你嗎?”他拽住她手腕,“我警告你多少次,不要跟他單獨相處,你爲什麽就是不聽!”
姜酒咽下齒間的血腥,好笑質問:“你憑什麽管我?”
“你又有什麽資格管我!”
“憑我是你男人!”
“你不是!”
姜酒将包直接甩他身上,“你可以跟别的女人你侬我侬,逛商場買戒指,我就不能坐别的男人的車了?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姜澤言解開她安全帶,将人往懷裏拽,“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是,不是一回事,全世界隻有你可以霸道可以雙标可以蠻不講理,可以不顧及别人的死活!”
“姜酒,你到底講不講道理,我對她根本沒想法,但顧時肆也沒有嗎!”
“沒有想法你給人家買求婚戒指?沒有想法你也默許滿世界宣揚你們是未婚夫妻?沒有想法你又爲什麽找公事的借口來騙我!”
姜酒氣到恨不得掐死他,拿起手邊的手機就砸過去,“我告訴你姜澤言,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沒資格幹涉我!”
“我忍你已經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