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六神無主的,于是把懷孕的事告訴了秦歡,秦歡一聽,幾乎開着飛車趕到一誠。
她一進辦公室,氣都沒順,“真打算生下來?”
姜酒給她倒了杯水,“我想生。”
“姜澤言會允許你生嗎?”
“不會。”
秦歡急得跳腳,“那你生個錘子?”
姜酒張了張唇,随即緊抿,“我問了醫生,就我這段時間的情況,孩子能不能自然發育都不一定。”
“所以我決定好了,如果不能,那就順其自然,我不強求。”
“可如果能,我就把他生下來,好好養大,姜澤言不負責任,我要負責任。”
說着說着姜酒眼眶一熱,“我不想他比我更慘,還沒出生父母就都不要他了。”
姜酒最介懷的就是自己的出生,那是她心裏永遠愈合不了的一道疤。
臍帶都沒剪就被丢到山上自生自滅,那天還下着大雨,如果不是奶奶剛好上山拜求子觀音發現了她,她可能出生不過一天就凍死了。
這也是爲什麽,她這些年從未動過尋找親生父母的念頭。
因爲在姜酒心裏,他們早死了。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哪怕他的父親不會認可他,也不會喜歡他。
秦歡拉着姜酒坐下,勸道:“酒兒,你的心情,想法我都很理解,可是你必須明白,你現在天天都跟姜澤言在一起,懷孕不是懷才,你肚子是會長大的,這件事你不可能瞞得住他。”
“如果隻是被姜澤言知道,他可能隻是拉着你去打胎,可要是被他媽知道,你們一大一小都可能不保,紀瀾的手,出了名的黑啊。”
“那就别讓他們知道。”
姜酒捧着水杯,咕噜全喝了,“其實我早上還在猶豫,反複,想離開,又有點舍不得,甚至覺得姜澤言如果一輩子不娶,我也可以一輩子不嫁人,雖然我心裏很清楚,這都是些不可能的癡念。”
或許姜澤言不是她的良配,但是她生命裏第一個也是最深刻的一個男人。
談忘記,太難。
但忘不掉,不代表她離不開。
“現在有這個孩子了,我不會再猶豫,再反複,我必須離開他。”然後帶着孩子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你怎麽離?”
姜酒自信滿滿,“肚子要顯懷至少四個月後,隻要這四個月内讓他煩了我厭了我,自然就會放我走了,我了解他每一個雷點,每天踩一個,他遲早看我不順眼。”
秦歡單聽着都冒冷汗,“他看你不順眼,再順手把你嘎了怎麽辦?”
姜酒一愣,“不會的,他又不是變态。”
“他還不夠變态啊?”秦歡苦口婆心,“好酒兒,你想生孩子,優質男人一大把,但姜澤言這個臭男人不配當你孩子的爹,他無情又無義,爛桃花一大堆,你不怕孩子随了他的冷心腸嗎?”
姜酒咬着唇,好半晌,苦笑一聲,“可是歡歡,我隻想跟他生孩子。”
“他娶不娶我無所謂了,我也不想嫁人了,餘生我就帶着孩子過,跟姜澤言井水不犯河水。”
秦歡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愛得太深。
她自知勸不住,便也沒再開口,既然姜酒決定生,那她這個姨娘也沒有非得弄死外甥的道理。
她輕輕摸了摸姜酒的小腹,歎了口氣,“雖然我不待見你爹,但誰讓你媽是我最好的姐妹呢,生就生吧,我幫你一塊養!”
當晚,姜酒提前下了班,倒是姜澤言被一個臨時跨國會議拖到了八點才回到梧桐閣。
電梯門一開,他就聞到股熏鼻的異味,姜澤言眉心一跳,當即打開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