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言手搭着車窗沿,修長的指節一下一下敲擊着,灌進車内的雨水滲透進他純黑的襯衫,幾乎淋濕了他半截胳膊。
男人精壯的臂膀與胸廓被漸漸勾勒出來,那張臉也愈發分明硬朗。
“非得我親自下去請?”
姜酒心口緊了一下,她左右張望,雨越下越大,一輛出租車都沒有。
姜澤言已經壓抑了一上午,再好的耐心也都耗沒了。
他推開車門,作勢就要下來捉人。
姜酒驚一跳,“我自己上去!”
她用西裝蓋住頭上了姜澤言的副駕駛,隻是姜酒剛坐好,頭頂的西裝就被男人扯過,直接扔出窗外。
姜酒都沒來得及反應,“你又丢!”
她連牌子都沒看清,以後賠都不知道賠哪個品牌。
姜澤言神情陰冷,“還穿出感情了?”
車窗合上,他調高車廂的氣溫,突然傾身壓過去,姜酒下意識閉緊了雙眼,還以爲姜澤言又想對她做什麽,結果他隻是幫她系了下安全帶。
她咬着内唇,睜眼時,清清楚楚看到男人瞳孔深處略帶鄙夷的底色,“你躲什麽?”
雨水混合着沉香的氣息彌漫着整個車廂,男人身體被雨水打濕,明明透着一股冷冽感,卻又壓不住他體内呼之欲出的濃烈荷爾蒙。
仿佛下一秒所有的濕氣都會被他蒸發幹,就像深夜裏他汗液流淌過她肌膚,又消失在她肌膚紋理間的灼熱感。
姜酒不動聲色卷縮起指尖,“我怕你打我。”
男人氣笑,“我什麽時候打過你?”
姜酒不說話了,姜澤言陰晴不定的,現在在他車上也下不去,指不定哪一秒他就會突然變異。
果不其然,在車身發動的同時,他突然輕挑了下眉,“嗯,在床上确實‘打’過。”
還不止一次。
腦子裏的許多畫面就這樣不合時宜地湧現在姜酒腦海中。
她深呼吸,側過臉望向窗外的雨景,耳上染過的紅暈被姜澤言捕捉到,他悄無聲息地勾了抹唇,陰郁的心情似乎也緩解了一點點。
姜酒以爲她會再次回到那棟别墅,或是直接被姜澤言帶回梧桐閣,可沒想到他把車停在了指尖砂的地下車庫裏。
“你沒吃飽飯嗎?”
“沒吃飽飯的人不是你嗎?”姜澤言解開安全帶,看向她,“幾口面條能吃飽?”
中午的壽宴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但都不适合姜酒食用,她現在還沒完全恢複,腸胃嬌弱,得以流食爲主,所以中午她确實隻吃了幾口清淡的長壽面。
姜酒揪着安全帶,絲毫沒有想下去的意思,姜澤言站在她車門邊,“是想我抱?”
他握了握姜酒的手心,溫熱,不涼,姜酒将手藏到背後,不許他碰,“你怎麽知道我隻吃了幾口面條?”
姜澤言看了她一會,突然俯下身,“你以爲我爲什麽去壽宴?”
四目碰撞間,姜酒不受控地發起了愣,他爲什麽去壽宴?
難道不是去賀壽嗎?
總不可能是專程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