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還看到了跟在姜酒身後的顧時肆,他們從同一個包間裏出來。
“時肆哥哥,好巧啊你也來這吃飯?”
姜澤言身邊的少女先開了口,她留着利落的齊肩短發,一襲鵝黃色收腰長裙,手裏的包是愛馬仕最新款的水泥灰鳄魚皮,市價六百萬。
顧時肆點頭,“陪長輩用餐。”
這五個字讓姜澤言微微眯起了眸子,不是碰巧遇見,也不是單獨約會,而是陪着長輩在這用餐。
普通人家可能會湊巧,但顧時肆這樣的家族,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将外人帶到長輩面前。
再看看姜酒,她那一臉茫然的神态,被人賣了也隻會幫着數錢!
少女驚訝道:“該不會這位漂亮小姐姐就是你的绯聞女友吧?你們已經到見家長這一步啦!”
姜酒下意識看向姜澤言,發現他眼神森冷異常,像凝着寒霜,那張臉也陰鸷,這無聲的壓迫感讓她頭皮一麻。
“小舅舅,好巧啊,我們就是單純陪長輩來吃飯。”
這句多餘的解釋讓姜澤言窩火,“菜合胃口嗎?”
姜酒硬着頭皮,“挺好的。”
“小舅舅?你是姜先生的外甥女?”
少女表現的熱情,走到姜酒面前伸出手,“你好啊,我叫恬甜,你叫什麽名字?”
姜酒愣住了,恬甜,紀瀾給姜澤言安排的相親對象。
監聽朱洪博電話的事在這一刻被姜酒忘得一幹二淨。
她思緒完全被卡住,緩半拍才回應,“你好,我叫姜酒。”
剛剛還有點害怕被姜澤言誤會,現在看來純粹她多心了,都是相親局,半斤對八兩。
隻是姜酒還是會克制不住内心的酸脹感,她唇角勉強擠出一絲笑,随即繞過姜澤言快步離開。
她害怕多呆一秒就會被人看出她的窘迫。
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姜酒停住,回頭,“顧總,您怎麽也出來了?”
顧時肆保持着與她不遠不近的距離,“擔心你身體沒恢複,會突然暈倒。”
姜酒笑了一聲,唇角溢着苦澀,“我沒那麽脆弱。”
“姜家和恬家準備聯姻,你知道嗎?”
她抿唇,低頭看着腳尖,“你覺得他們般配嗎?”
顧時肆實話實說,“符合世俗意義的門當戶對。”
這點姜酒不可置否,她攥着機殼,指節越來越白,心髒也有些緩不上氣。
“那是挺般配的。”
“姜酒。”顧時肆突然喊她名字,姜酒眼神灰蒙蒙的,“怎麽了顧總?”
他走近她,“我想好你要怎麽補償我了。”
姜酒強打起精神,“您說。”
“家人的催婚讓我很頭疼,尤其是我外婆,她年紀大,想孫媳婦想得經常茶不思飯不想,所以才會出現今天的飯局。”
“如果你跟我一樣也面臨同樣的煩惱與顧慮,不如我們合作,做彼此的擋箭牌。”
顧時肆說這話時,神情專注絲毫不輕佻,仿佛在跟她讨論十分重要的工作内容。
姜酒眨了眨眼,将顧時肆的話在心裏揣摩了好幾遍。
所以現在,是她的頂頭上司,正在提出與她假戀愛的建議嗎?
姜酒有些惶恐,“顧總,您有沒有想過,催婚這一步邁過去後,第二步就是催生?”